與此同時,黑暗的侵襲,使得原初巨人、修士保護底層平民,幾乎變成了一種義務、責任,雙方的關係自然更加親近。

安樂心道:“大夏平民與修士間的處境,似乎有些微妙。”

突然,安樂童孔微縮,看向城外走來的一輛馬車。

拉車的是一隻憨厚的異種大馬,看著健壯有力,而它所拖拽的,則是一輛囚車,木製的囚籠中擠得滿滿當當,全都是人!

這些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色麻木,雙眼空洞無神,和街上的行人格格不入。

他們與大夏其他人分明在同一座城市,卻像是身處兩個世界!

安樂定了定神,問道:“囚車上的……是什麼人?”

姬雲亭有些驚訝,像是不理解他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但還是說道:“那些人,是奴。”

“估計是想逃脫勞役而被打入奴籍了。”

安樂越聽心情越凝重:“大夏還有奴籍?”

“難道在大周沒有嗎?”

姬雲亭驚詫莫名,解釋道:“在我大夏,子民共被分為六等人,分別是奴,農,商,士,祝,王。”

“奴籍最為低賤,可隨意打殺差遣,農與商稍好一些,修士與神官地位很高,受人敬仰,至於王,則是指代我這樣的王族。”

安樂怔然不語,心中想到:“這大夏,竟然還處在半奴隸半封建階段。”

最令安樂感到心寒的,並不是那些囚車中的奴隸,而是姬雲亭話語中的理所當然,受到耳濡目染的影響,她根本不會覺得這種現狀有何異常,更不會牴觸將人分成不同的等階,而整個大夏,顯然都是如此。

接下來,姬雲亭繼續帶安樂在城中閒逛,所見所聞,都證實了他的猜想。

相比於大周,大夏底層平民的生活只能用“艱苦”來形容。

最苦最累最艱難的活,都是由奴隸來做,農民的收成要定時上繳,以換取生活物資,商人的權益只在與自己低等、同等的人交易時受到保護。

除非上面的人下達命令,修士極少自發的幫助平民建設城市,解決問題。

奴隸的後代只會是奴隸,農民一輩子都是農民,修士的孩子卻生下來就能修煉。

不同的人等間,像是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上等人的修行資源、吃穿用度,全都由下等人供給,他們就如同螞蟥一般,貪婪的榨取著底層的鮮血,永無止境!

“心臟本來不該是供血的嗎?”

安樂喃喃自語:“怎會如此呢?”

他本以為,大周內部出現的矛盾就已足夠棘手,但和眼下大夏的局勢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姬雲亭無法理解安樂的心情,問道:“在你們大周沒有奴隸嗎?”

安樂回答道:“沒有。”

大周的諸侯王手下雖也有僕人,但那不是奴隸,而是自願侍奉王者的人們,原初巨人們也絕不會將普通平民的性命視作草芥。

“這怎麼可能?”

姬雲亭不解皺眉:“那修建城牆、搬運建材這種髒活累活由誰來做?”

安樂道:“沒關係,修士和原初巨人會出手。”

姬雲亭:“原初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