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修士中不乏有心高氣傲之輩,曾經聽聞過關於大荒的神秘傳說,哈哈一笑後就化作流光向大荒中飛去。

只是那道流光剛飛了幾秒,突然如遭雷擊,重現那人的身形,搖搖晃晃的從半空中墜落,似乎口鼻還在溢血。

人們見狀微微心驚,不敢施展飛行遁術,小心翼翼的朝大荒深處前進。

夏景年早就捨棄了寶輦,在一行修仙者的眾星捧月下離開,臨走時,他還眼神深沉的看了安樂一眼。

安樂對他的眼神毫不意外,心道:“倘若我和夏景年在大荒相遇,他一定會對我動手。”

安樂嘆了口氣:“唉,為什麼有些人就是想要尋死呢?”

這時,江芸從一旁走來,笑道:“安弟弟,可否讓姐姐一起同行?”

由於江芸的身份和實力,方才向她伸出橄欖枝的修士其實並不少,其中不乏有成名已久的元嬰,但江芸卻盡數拒絕,選擇和安樂結伴而行。

除去安樂看上去更加賞心悅目這個理由外,上次虛淵之行,也讓江芸對安樂的秘密有了一些猜測。

安樂微笑道:“當然可以。”

人群中,有一個子不高的黑衣人,也在悄悄觀察安樂等人的動向。

正在遲疑的時候,安樂他們便已經出發了,黑衣人猶豫了下,還是沒有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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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的景象確實瑰麗壯美,但在這片大地走上一段路後,卻難免有些乏味。

因為,這裡實在太荒涼了,明明走了小半天,周圍的畫面似乎始終一成不變,不要說活人,就連妖獸都沒見到,遠處的群山更是遙遙無期,距離好像一點都沒有縮短。

好在修士大多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倒也不會因為這點路程就心浮氣躁。

安樂的感觸更是新奇。

在凝結元嬰後,不需要他主動入定,元嬰都在時時刻刻的吐納三種秘力和天地靈氣,相當於每時每刻都在修煉混元先天功,躺著、站著都能變強!

“怪不得說元嬰期的修士積累深厚,這等積蓄靈力的速度,遠超金丹期!”

不僅如此,隨著安樂深入大荒,他的肉身似乎也在發生潛移默化的蛻變,關於【大荒之心】和【古荒蠻紋】的感悟,也悄然在他心頭湧現。

這種體悟玄妙非常,難以用語言形容,只有安樂這種對身體掌控程度極高的人才能察覺。

隊伍唯一有些躁動的,便是耐不住性子的熊霸天,他老老實實在這荒原上趕路,總覺得坐立難安,恨不得化出原形四處刨土撒歡。

項鐵塔對這個同樣健壯高大的漢子頗有好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急,過段時間有你鬧騰的。”

熊霸天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道,雙眼微微一亮:“大哥,你這肌肉是咋練的?手勁恁大!”

項鐵塔呵呵笑道:“想學啊?我教你!”

很快,這兩個壯漢開始交流起煉體相關的心得,大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另一邊,左玉見胡春生神經似乎很是緊繃,微笑道:“我們所處的位置,還只是大荒的外圍,相對而言比較安全,所以不用太過緊張。”

胡春生瞥了眼旁邊沒心沒肺的熊霸天,解釋道:“我一直跟在這夯貨身邊,所以養成了時時小心的習慣。”

熊霸天一向不怎麼動腦,胡春生為了他們的安全,時常操碎了心,不得不提前制定出計劃來應付意外情況。

但反過來說,熊霸天的武力也在胡春生之上。

他們二人在森林還未化形時,便已形成了這種奇妙的共生關係,胡春生負責動腦,熊霸天負責動手,相依為命,互幫互助。

左玉深有同感:“我家大師兄也和師尊學壞了,是個莽夫。”

“在戰場時若沒有我,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左玉和胡春生對視一眼,頗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胡春生又好奇問道:“左兄,這大荒究竟有多大?”

左玉回道:“沒人知道,十萬裡大荒這個說法,也只是虛指,據說就連煉虛修士,都不能完整的走遍這片大荒。”

一旁的江芸問道:“既然這裡沒多少危險,太虛宮為何不將傳送法陣銘刻在大荒的更深處?平白浪費了趕路的時間。”

左玉並不解釋,只是說道:“等到黑夜來襲,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