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與你說話了!”

珞珈轉過腦袋去,但她再沒怎麼反抗了,只是任由安蘇握著,面頰依舊緋紅如霞,“你這人不講道理。審判大選就要開始了,你不怕失敗嗎?”

她說完這句話,又垂下眸子,感受著自己的手還被安蘇輕輕握住,少年那溫暖的體溫手中傳來,說是安蘇借她手取暖,實際上恰好相反,小聖女體溫生來就偏冷,反倒是自己暖和起來了。

“我的議員大人。“小聖女翻了個好看的白眼,“小心失敗了,露宿街頭。”

“有暖手寶就不怕露宿街頭。”安蘇秒答。

窺探到這一幕,隱藏在陰影裡的惡魔斥候們全都繃不住了。

你嗎的。

組織叫他們是來打聽安蘇派系的機密,監視安蘇派系的行動,不是叫他們來聽現充的情話!

對瀟楚南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這活怎麼還能有工傷呢?

“失敗了又如何,失敗了我也有暖手寶啊。我很滿意了。”

安蘇盯著珞珈的眸子,認真地道,

“可這世上有的人,連暖手寶都沒有,馬上就是年末了,卻還是要遵守上級的命令,老老實實地蹲在陰暗的角落裡加班工作,一直呆在黑暗裡,從未體驗過友情與愛情,永遠窺探著別人的美好人生,所以他們沒有暖手寶,他們唯一能用來取暖的,就只有自己的體溫.只能以自己的體溫取暖。”

“可心靈的火焰,已經被生活的秋雨淹沒了,殘存在軀殼裡的餘溫,又如何能伴著他們度過此生的漫漫長冬呢?”

他媽的安蘇,我們殺你一萬遍都還不夠啊啊啊!

惡魔斥候們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遮住自己的耳朵,再也不想看這傢伙一眼,再也不想聽他說一句話。

我們明明無冤無仇,這是單純的敵人關係,你說這話實在是太過越界了!

但家族上級的命令已經下來了,要事無鉅細地將安蘇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給記下來,不能有半分遺漏。他們必須要服從命令。

必須要記下來。

惡魔斥候們狠狠地咬著牙齒,捂著心臟,感受著自己的血管在一根根抽動。

明明安蘇都沒有碰到他們,卻切切實實地打出了真實傷害。

所以心理傷害算工傷嗎?上頭給報銷嗎?

“那這些人也太可憐了。”

聽完了安蘇的闡述,小聖女心善,見不得人間苦難,她露出了些許悲哀的眼神,那是發自真心的憐憫,“希望有一天、他們也能被某人所愛吧。”

言畢,她又想了想,又垂下面頰,眸子瞥了安蘇一眼,輕聲道,“就像你一樣。”

布,布藥啊.布藥露出這種憐憫的眼神啊!

不要這樣看著,不要這樣.

斥候們眼神顫抖著冷汗直流著,他們才不可憐,他們才不可憐,他們也是有人愛著的,儘管今天又被領導逼出來加班,儘管永遠都要呆在陰暗的陰溝裡,但他們沒有破防才沒有破防。

溼漉漉的劃過臉頰的是什麼.可惡,只是雨水而已,只是水而已。

只是水而已!

“沒事,不用你來擔心這個問題。”

安蘇對著小聖女解釋。

“你的意思是,他們最後都能被人所愛嗎?”珞珈問安蘇,“安蘇先生?”

“不,我的意思是,輪不到你來擔心這個問題。”

安蘇平靜地道,藏青色的眼眸裡倒映著秋光,

“雖然他們是楚南,沒有經受過這方面任何教育,但魔族的生育率近年來的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