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蘇看著珞珈明碼記賬,將每一個條目都仔仔細細地寫在了本子上,因為事關原則與尊嚴,他決計不可能讓女人佔他的便宜,同樣事關原則與尊嚴,驕傲而認真的小聖女也決計不可能佔別人的便宜。

所以她選擇了記賬,將他們之間的每一筆賬目,不論大小高低都全部寫了下來。

“我今天出門沒帶錢。”安蘇無奈地道。

“可我錢全部拿去讀博了,我是個壞孩子,我輸光了沒錢吃飯啦,所以只能找好孩子的安蘇先生了。”

珞珈歪了歪頭,故意順著安蘇往下說,她歪了歪頭,腳上翹著鹿皮靴,鼓著腮幫子,擼起袖子,故意用讀狗的社會語氣道,“等我再去讀一筆,東山再起!”

“虧死你。”安蘇無奈地嘆了口氣,“等我看你表演空中飛人。”

“不可能虧的。”

珞珈託著腮,平靜地看著安蘇,自信地道,

“我看中的那一支股票不會讓我輸的。”

那自信的聲音,落落大方,就好像是窗臺前那明媚的秋光一般,光明正大地落在了餐廳中。

暗中觀察此處的店長,看的那是膽戰心驚頭皮發麻,她不禁開始質問這個社會究竟怎麼了,學風學氣竟然這麼好,這麼小的少年少女就誤入正途,從小就開始讀博了

還這般的明目張膽。

還‘我看中的那支股票必不可能虧’.每一個機率學博士都是這麼有自信的。

她已經開始琢磨去找秩序教廷報案了,把這兩人抓進戒賭所。

“姐你真社會。”

安蘇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看著優等生珞珈的這副平日裡見不到的姿態,以及故意做出的、存在於她想象中的社會人模樣,彷彿舞臺劇般的浮誇表演,饒是他也忍不住笑了。

“所以安蘇先生,您能幫我結賬嗎?”珞珈露出計謀得逞的表情,“總有一天,我會全部還清的。”

“所以您能接受我以後日子的賒賬嗎——”

“您不會讓我賭輸的,我也不會讓您賭輸的。”

安蘇嘆了口氣,既然已經記在賬單裡了,那就不算違揹他尊重女性請客權的原則了,而且珞珈也確實沒錢,她錢全進自己的腰包裡了,

總不可能真讓珞珈刷盤子去吧。

他已經看出來了珞珈在賭,一個沒有惡意的小遊戲,把自己的所有全部呈現出來,然後賭自己會再借給她錢,本來結了賬單後二人從此兩清了,但現在看來,還結束不了了。

安蘇被激起了勝負欲,他作為玩家,對於任何的遊戲都揣懷興趣。

珞珈敢算計自己,那麼自己就要算計回去。

小出生可從來不會吃虧。

“好我答應了。”

安蘇嘴角微微揚起微笑,“我會借你錢的,我同意這次打賭了——不過,既然是要賭,賭注自然要大一點才足夠好!”

小珞珈聽到安蘇同意她賒賬了,緊張的情緒便稍微放鬆了,可又聽到安蘇的後面一句,便不理解他的意思了,什麼叫做賭注要大一點.

她忽而有了不好的預感。

卻見安蘇向著櫃檯上的店長一抬手,“女士,我們這桌買單,多少錢?”

店長滿臉警惕地走了過來,看向安蘇的眼神充滿了戒備與懷疑,這從小就學壞的少年哪有錢買單

在她的心裡,安蘇除了外貌好看一點外,與那些初等教育輟學,在街上亂混打彈珠的二流子沒什麼區別。

“先生,我們是貴族特供的高檔連鎖蛋糕店,全奈落有數十家。價格可不菲。”

她特意強調了‘貴族特供’的四個字,雖然帶著職業微笑,但眼神中有些驕傲乃至不屑,“一共是五金幣三銅幣,您確定您能付款嗎?”

“需要我幫您聯絡家長嗎?”她還貼心地道。

“這張夠嗎?”安蘇平靜將一張鍍著金光的票據遞了過去,“我今天出門沒帶錢,就只能用這個結賬了。希望您不要嫌棄。”

這張票據,恩雅本是要幫安蘇去兌換的,

不過安蘇覺得,以他對老爹的瞭解,兌換了後免不要被老爹大罵,

比如:‘你這個敗家子,出門讀博竟然敢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