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極限燒腦(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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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轍對現在所要用到的收集掩膜的要求,卻額外加了兩道:
他需要確保收集疏水的plga噴層的掩膜,本身足夠親油疏水,一旦熱熔plga噴過來的時候,能夠用油性吸附力把原本“堆疊不平”的plga儘量拉平、攤平。
同理,收集親水的pva噴層的掩膜,則要反其道而行之,足夠親水疏油,用水性表面特性把“堆疊不平”的pva儘量拉平。
這樣一來,靠著蒐集膜的特定材質,可以進一步把微厚熔噴的厚度誤差,額外再拉平一個數量級。
而且,因為單一熔噴層太薄,材料結構強度太低,在堆疊起來之前,這些單層材料是沒法直接滾筒蒐集起來的,得跟著掩膜一起捲起來。
所以顧轍最後還得考慮掩膜如何回收的問題,最好的辦法思路當然是“掩膜本身的熔點,最好比plga和pva還低得多。
這樣多層plga和pva和掩膜都疊到一起之後,可以稍稍加熱、就在plga和pva不再次融化的情況下,單獨把掩膜融化了,流出來回收掉,只留下plga和pva層疊的複合布”。
類似於做千層酥的時候,一開始為了防止麵餅層粘在一起,需要一層層抹酥油。但最後面層定型之後、進烤箱之前,卻希望把中間的酥油層給去掉。(例子不太恰當,但也舉不出更恰當的例子了)
這麼多彎彎繞繞的複雜科學思路混雜在一起,給沒開上帝視角的普通地球人100個腦子,也難以單獨把一系列問題想明白。
要不是顧轍前世對化學沉積法鑽研多年,也不至於如此舉重若輕。
……
顧轍把相關的“化學沉積掩膜”任務拆分、單獨交給金燦和他帶的那幾個碩士研究生去做的時候,金燦看了這個實驗設計,也是震驚得不行。
他完全沒想到,原來顧總對材料化學的理解,如此全面,連原本沒怎麼用過的“化學沉積法”,顧總的思路都那麼清晰。
“這個實驗設計思路,您是怎麼想到的?我讀研六年,就鑽研液相沉積法了,也涉獵過薄膜沉積法,但是對薄膜沉積的工業應用,也沒有您那麼深刻。”
開始動手之前,金燦對顧轍是徹底折服了,原本他也只是一個挺愛錢的博士生,來顧轍這兒之前,還總想著“女朋友逼他早點買房”的事兒。
但此時此刻,他是徹底心悅誠服,堅信跟著顧轍混,一年買房絕不是問題。以顧總的思路,這樣研究下去,肯定是能出大成果的。
雖然,他對於未來的大成果的其他至少七八成技術要點構成,還茫然無知。
但窺一斑而見全豹,他只要看懂他自己專業的這一斑就夠說明問題了。
顧轍對於自己的知識來源,當然不用解釋。
後世石墨烯剛出來的時候,為了製備石墨烯,多少工程師和科學家不也盯上了“薄膜沉積法”,
說白了就是希望避免“撕膠帶”來量產石墨烯,而是希望直接給一個用於吸附石墨烯的薄膜,最好石墨烯能自發吸附在這個薄膜上,而且要不厚不薄剛剛好、每個暴露位置都只吸附一層碳原子厚度。
一旦某個位置有碳原子落上去了,就不再會有第二層碳原子落到同一個點,這樣才能確保出來的石墨是單層原子厚度,那才是石墨烯。
顧轍後世連“如何在特定薄膜上只沉積一個原子厚度的石墨,和只沉積一個分子厚度的二硫化鉬”,都非常精通。
觸類旁通之下,看看中科院奈米所相關論文、學會“如何用對應吸附薄膜,把plga和pva噴層吸附得儘量薄而均勻”,還不是輕輕鬆鬆?
這裡面的敬畏奧義,顧轍還用告訴你金燦麼?不明白就乖乖虛心學習!邊幹邊學!
這次的專案做好之後,顧轍相信意義絕對是巨大的,不但是造出新的熔噴材料那麼簡單,關鍵是顧轍要樹立自己在“化學沉積法”,尤其是“氣相薄膜沉積法”工藝領域的學術地位。
將來等他去斯坦福讀完研、準備搞出石墨烯的時候,他才能一次性拿出足夠多的乾貨,而不僅僅是拿出一個“撕膠帶”的偶然科學發現。
顧轍要做得比歷史上那幾個陰籍露奸科學家更多更好,甚至在發現石墨烯的同時,立刻就同步做出“如何用銅離子掩膜吸附甲烷氣體中的碳原子、形成銅離子和氫離子置換、得到單層原子厚度的石墨烯”。
畢竟顧轍的國籍是華夏,他很清楚華人拿諾貝爾物理學獎的難度比西方國家的人大多少。
西方人可以“撕膠帶”偶然發現石墨烯就拿諾貝爾獎,顧轍卻必須證明自己“不但能發現,還能提供第一代非偶然性的、不靠撕膠帶也造出石墨烯的早期實驗室科學量產法”。
如果連這都做到了,除非老外不要臉到直接掀桌子自廢諾貝爾獎、讓諾貝爾獎從此滅絕,否則他們就不得不被迫把這個諾貝爾獎給顧轍。
顧轍就喜歡這種對手不喜歡他又拿他沒辦法的情況。
而眼下這一切,只是顧轍一盤大棋的一顆棋子而已,讓他初次樹立涉足化學沉積法領域的契機,順便還真能賺一大筆錢,看起來就非常的合理,不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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