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南吃過一頓不尷不尬的早飯,就帶著沈小星告別了阿嬤,開上了回到魔都的高速。

車窗外風景流逝。

綿延不絕的青山跟來的時候看到的並沒有變化,但是看它的人心境卻有所改變。

沈小星從魔都趕回來的時候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欣喜,像期待歸巢的鳥兒,但此時的她沉默的看著窗外一座座綿延的山脈,眼神裡偶然會閃過一絲難過。

方淮南透過後視鏡看到了沈小星藏起來的失落。

雖然她自以為沒有表露出來,在方淮南看向她的時候會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但是方淮南知道沈小星內心是非常捨不得離開阿嬤的。

方淮南不忍心看沈小星這幅樣子:

“小星?”

他輕輕喊著沈小星的名字。

沈小星如夢初醒,回過神來的明眸隱隱有著淚光:“阿南怎麼了麼?”

“想阿嬤了?”方淮南關懷的問道。

沈小星咬著下唇有點羞赧:“……一點點。”

雖然她覺得自己才離開家不到半個小時就想家了,說出來的話會不會讓阿南笑話,但沈小星的性格就是這樣,心裡怎麼想的從來不會掩藏,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我……這次才回來呆了一天不到。”沈小星柔柔的語氣裡滿是遺憾:“原本我有好多話都沒有來得及跟阿嬤說。”

這次離開,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了……

“你幫我把手機導航關一下。”方淮南握住方向盤說道。

現在已經上了高速,導航沒什麼必要開著了。

“好的。”沈小星聽話的拿過他的手機,把導航關掉。

正當她要把手機放回去的時候,方淮南說話了:“再幫個忙……幫我按一下快捷撥號,打給手機上面設定好的聯絡人2號。”

沈小星順從的撥了過去,手機響起嘟嘟的等候聲。

那頭的聯絡人似乎在忙,沈小星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那邊接起電話。

沈小星很貼心的把手機舉到方淮南的耳邊,示意他電話接通了。

方淮南清了清嗓子:“是我方淮南……我想試試新裝的便捷通訊好不好用,嗯,嗯……我沒什麼事情,就是沈小星想跟您說兩句話。”

方淮南用眼神示意她接電話。

沈小星還奇怪阿南的聯絡人裡面,有誰會跟自己認識?

劉叔叔?

可是也不太像呢,阿南平時也不管劉叔叔稱呼您的。

那會是誰?

沈小星疑惑的把手機湊到自己耳邊,輕輕柔柔的說道:“……您好?”

接著方淮南就看到沈小星的表情從小心翼翼的低落,轉變成躍然臉上的欣喜:“阿嬤!?”

沈小星又驚又喜,看向方淮南的眼神裡帶著確認的懇求。

方淮南微微點頭,沈小星這才相信了電話那頭是自己的阿嬤——這怎麼……自己家裡明明沒有電話才對的!

“我給家裡裝了一個,號碼是176********,以後你想阿嬤了就打回去。”方淮南用淡淡的語氣說出自己做的事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方淮南點明瞭自己的功勞之後,就默默開車,把時間留給她們祖孫兩個人敘舊了。

他靠著自己的記憶,不用導航開到了附近的服務區。

“你餓不餓?”

方淮南把車停好,下車之前問沈小星要不要買點什麼東西,他們出發的時候吃了點早飯墊墊肚子,現在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他打算在服務區吃點東西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