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放映廳裡,環繞的槍炮聲在觀眾耳邊轟炸。熒幕不停變化的光亮照應出觀眾肅穆、哀傷、不忍的表情,吵鬧的小孩都安靜下來,捂住眼睛不敢看。

柳山青的表情同樣嚴肅,不過不是因為殘酷的戰爭場面,而是因為槍炮改寫的戰爭方式。

她這一刻才更加深刻的認知到施然在大隨時,為何會不惜耗費巨大的錢財,也要組建科學院,養著那批墨者、魯班傳人。

有了新技術,研發出新的武器,大隨將士的戰力才能提升。

如果她的大隨將士能夠擁有槍炮、坦克、飛機,定能剿滅匈奴,蕩平西域,實現施然之前所說的,讓全世界都歸屬大隨。

光是想想那樣的情形,柳山青都不由心潮澎湃。

柳山青剛想跟施然說些什麼,施然先捏了捏她的手,湊過來讓柳山青看他的右手邊。柳山青看了過去,所見之景,讓柳山青無語至極——

那對在飯店遇到的小情侶正罔顧他人的擁吻。

柳山青看著笑容不懷好意(猥瑣)的施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這邊在為大隨未來的心潮澎湃,激動萬分,施然倒好竟然讓她看別人那樣。

柳山青真想掰開施然的狗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除了那種事就沒別的了。

嫌棄歸嫌棄,柳山青卻是沒有收回被施然握住的手,用另一隻手調整了下眼鏡,繼續看電影。

施然湊了過去,剛要說話,柳山青避開,警告道:“你別得寸進尺。”

“你想什麼呢,我是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沒有了。”

“……”

柳山青過了幾秒,靠近施然,小聲說:“就算以後我們完婚了,在外面也不能像他們那樣。”

施然故作憤慨的說道:“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明明是那麼的單純、純情。”

呵,之前偷親我的人是誰?現在握著我的手的人又是誰?

柳山青報以冷笑,懶得理會施然。

施然瞄著柳山青的側臉,小聲說:“你就把你的心放進盆骨裡,不管結沒結婚,我都不會像他們那樣。”

這是實話,施然其實挺保守、傳統的。

他不喜歡、也不樂意在外面像旁邊這對小情侶這般,任由旁人圍觀。

他最多隻會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親一下。

當然,現在是不用想了。

只能等到婚後,再慢慢改變柳山青的認知,讓柳山青習慣。

說不定,在婚後的某一天,他和柳山青飯後散步,走到一條無人的小道時,柳山青會昂起小臉,閉上眼睛,讓他親親。

施然想到這樣的畫面,就不由露出姨母笑。

柳山青注意到施然又露出不懷好意(猥瑣)的笑容,頓時明白這個狗東西,定然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柳山青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備著。

不過被施然握住的右手,柳山青還是沒有抽出來。

哪怕施然已經慢慢的跟她十指緊扣。

柳山青彷彿都沒有感覺到。

就像沒有這回事。

……

……

隨著電影響起片尾曲,放映廳亮起明亮的燈光,沉悶的觀眾重新活躍起來,小孩又開始吵鬧起來,桌椅回彈的聲音不斷響起。

施然和柳山青十指緊扣的手,也在電影剛結束時,就已經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