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成經過林亦身邊的時候,小聲地問了一句。

“正有此意!”

林亦神色凝重,跟了出去。

……

縣衙外。

張棟看到衙役將擊鼓的女子保護的滴水不漏,神色緩和了一點。

“大人!”

衙役們拱手揖禮,讓出位置。

張棟進入包圍圈,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女子,當時官服袖袍下的雙拳,捏的咔咔作響。

“該死!”

一看到這女子的模樣,張棟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亦與趙忠成站在一旁,後者拿出紙筆,負責記錄冤情。

“大人,民女冤吶!求大人為民女討個公道……民女來世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嗚嗚!

女子跪地叩首,乓乓作響。

林亦看到這一幕,就感覺一把刀插在他的胸口上。

“如果目睹了這樣的事,連一個弱女子的公道都無法討回,這浩然正氣……我有何臉面承載?”

林亦拳頭緊握。

他知道,就算張棟不讓他插手,他也絕對做不到袖手旁觀。

林亦不等張棟開口,走上前,將磕頭的女子攙扶起來。

女子再抬頭時,額頭已是鮮血淋漓。

“不要怕,你有什麼冤情,儘管跟縣令大人交代,不管傷害你的是讀書人還是什麼人,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林亦安慰道,眼神中滿是鼓勵。

他是後天喚醒文道之心,對他來說……他就是出身平民。

他也是文道下的螻蟻。

只不過是僥倖藉助前世詩詞,獲得了借用文道之力的資格罷了。

趙忠成握筆的手微微顫抖,他看著林亦,將這段話記錄下來。

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溼潤。

隨後臉上卻有著一抹微不可察的釋然。

張棟看到林亦的行為,眼眸深處有一抹讚許之色,他看向鳴冤的女子,正色道:“他說的沒錯,有何冤情儘管跟本官說,本官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但是……若是栽贓冤枉,那本官也將按照大衍律法,夷三族!”

女子嬌軀顫抖了下,淚水決堤,當下便哽咽著,撕心裂肺般的哭訴起來:

“民女張小豔,城南瓶泥巷人士,家中夫君與孩子三口人,在城中賣燒餅為生計……”

“昨晚上,一個身穿儒衫的讀書人,強行闖入民女家中,說是搜查什麼妖道,我夫君擔心他吵到我跟孩子,便阻止他入內,可……”

“可當民女走出房間,試圖詢問,那讀書人瞧見民女……嗚嗚,他見我夫君阻攔,突然痛下殺手!”

“他殺我夫君後,便拖著民女往房間走,我那才三歲的孩子被吵醒,就因為喊了句:爹,有壞人,他便將我孩子活活摔死!嗚嗚嗚……”

女子哭的撕心裂肺,悲痛不已,林亦聽的心中更是冒出一股滔天怒火。

感覺心在滴血。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