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棟,老夫弟子的性命,你拿什麼來賠?”

儒袍老者此話一出,整個縣衙正堂,頓時鴉雀無聲。

落針可聞。

張棟額頭青筋直冒,堂堂七品縣令,修為就算比不上書院的五品夫子,那也是有朝廷賜予的官身。

乃是命官。

而儒袍老者再是五品,那也不是聖院弟子,沒有資格對朝廷命官指手畫腳。

張棟冷冷地盯著儒袍老者,沉聲道:“注意你的言辭!”

林亦抬眸,深深地看了眼張棟,嘴角浮現出一抹笑意。

這才是朝廷官員的骨氣。

書院夫子又怎麼樣?

在縣衙裡大呼小叫,逼問朝廷命官索要賠償,以文亂法,簡直大逆不道。

上奏朝廷。

這儒袍老者免不了要被聖院降罪。

“哦?”

儒袍老者顯然有些意外,冷眼看向張棟,道:“我青萍書院弟子,死在你們臨東縣,難道……老夫不能追責?”

“追責可以,但本官也說了,注意你的言辭與態度,本官再不濟,那也是朝廷命官!”

唰!

張棟直接在縣令椅上落座,居高臨下的盯著儒袍老者。

大手一揮。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張棟盯著儒袍老者,身上官氣沉浮,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湧現出來。

李文博神色激動,小聲地對林亦說道:“爺,咱這老哥可以吧?骨頭硬的很,脾氣也大,所以當初咱就說……他適合拜入朝廷為官!”

“有膽氣、有能力,肯辦事,脾氣大算什麼?”

林亦反倒是很欣賞張棟的風骨。

難怪對方得知自己是九品開竅境後,會立馬勸自己跑路。

這就是張棟的性格。

“張棟,你……”

儒袍老者險些肺都氣炸,臉色漲的通紅,怒視張棟。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縣尉李斯覺得格外解氣,他一介武夫,沒怕過誰,但縣令大人他是真的怕。

“夫子,不要跟這種人置氣!”

儒袍老者身旁的青年,看了眼李文博,小聲道:“平洲書院的人也在,來的是幾年前的解元李文博,以這妖道的實力,夫子不出手,這案子就破不了,到時候……上奏朝廷,這張棟頭頂的烏紗帽就沒了!”

儒袍老者看了眼李文博,怒氣消了大半。

他抬頭看向張棟,淡漠道:“老夫是青萍書院夫子樸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