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做不到!!!”解秋玲大聲哀嚎著無數兒時的痛苦經歷湧入了他的大腦,被同學當成異類,被嘲笑沒有母親,被父親瘋狂的鞭打,被腦部的幻覺折磨的無法學習。

”不要再進來了,不要回憶!不要!!不要!!!”解秋玲瞪大了充滿血絲的雙眼,眼淚從中流了下來,痛苦的回憶讓他幾乎癲狂,處於了一種凌駕於死亡的痛苦之上。

他要瘋了!他要瘋了!!他要被無限的痛苦折磨瘋了!!!

“夠了!解秋玲!”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厲聲大喊,話音剛落無數痛苦瞬間就從解秋玲的腦部褪去,這一聲大喊救瞭解秋玲。

“誰……”解秋玲顫抖著抬起了頭,用充滿淚水的眼眸看向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人影,那是白髮少年,那一聲大喊是他喊得……

“你中了幻術,如果繼續淪陷下去就離死不遠了。”白髮少年說著,坐到了解秋玲邊上。

“你……你不是已經從我腦部消失了嘛?”解秋玲想起了李華榮給自己做的腦部手術,不應該做了這次手術自己就再也看不到白髮少年了嗎?現在怎麼造次出現了?

“好久不見,剛一見面就對我問這種問題你禮貌嘛,”白髮少年將手放到了鋼琴上隨後說道,“我說過的,無論什麼方法,都無法將我從你身邊剝離,我們是一體的,李華榮那小子很天真,認為給你做生物層面上的手術就能剝離咱兩,但實際上我們的聯絡不僅是生物層面的還有靈魂方面的繫結,這是永遠不可能被剝離的,所以我不再出現在你眼前的這段時間也只是我不想出來罷了,你都隱居起來了,我出來有什麼意義?反正你也不想聽我說話不是嗎?”

“那你這次出現……”解秋玲聽到白髮少年並沒有被李華榮從自己身上剝離出去的訊息有些失望。

“我剛才說過了,你中了幻術,這個幻術會把人捲進自己最痛苦的經歷中,如果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掙脫出來就死翹翹了,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死在了幻術之中了。”白髮少年說道。

“那這裡……”解秋玲看向周圍,臺上是鋼琴與聚光燈,臺下是無數觀眾。

“這裡還是幻術空間,不過你已經擺脫生命危險了,接下來就是怎麼出去的問題了,”白髮少年也觀察了下四周,“雖然我知道,但還是要你複述一下,你仔細想想,這個場景你在哪見過嗎?”

“這是我七歲時在學校會場彈奏鋼琴表演的情景。”解秋玲沒有思索就回答了上來。

“嗯,然後呢?”

“然後……我彈奏失敗了,原因是因為我小時候經常出現幻覺,看到一些正常人類難以想象的東西,這些東西在我看曲譜的時候出現侵佔了我的腦部讓我疼痛難忍,看不清曲譜。”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被校醫送進了醫務室,經過檢查後校醫覺得我並沒有什麼問題,我就被我父親打了一頓。”

“他經常打你嗎?”

“經常打,因為他想讓我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我一旦出現了一些不正常的舉動例如像在學校出現幻覺停止演奏這種事情後他就會打我,他想透過打的方式讓我記住要強行對抗那些幻覺,那些不正常的東西……”

“那你做到了嗎?”

“沒有,我的童年都是在幻覺,辱罵,欺凌,中度過的,縱使我再努力的想變成一個正常人,但就是做不到,就像我小時候努力學習的鋼琴一樣……就算再努力的彈奏,也會因為突發的幻覺而前功盡棄。”

“哼,真可憐真痛苦啊,不過這個幻術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來致人於死地的……把痛苦的事情一股腦的壓在人的身上,讓人直接精神死亡,”白髮少年說著,“啪”的一巴掌將放在鋼琴上的曲譜給打飛了出去,“想要逃離這個幻術,要做的,就是直面這些痛苦……去改變它,改變這個悲劇,你當年既然因為疼痛難忍和看不清曲譜而失敗,那麼現在腦部疼痛的問題你已經沒有了,至於看不清曲譜……”

“既然看不清,那就即興彈奏一首好了!”白髮少年說著,按動了一個鋼琴鍵,一首即興創作的改版《莫扎特:A小調圓舞曲》就此開始。

這次,解秋玲不再孤零零的一個人在臺上,而是有白髮少年在他邊上一同演奏,一首四指連彈的鋼琴曲!

“要怎麼彈?”第一個鋼琴鍵被按動後白髮少年就自顧自的開始彈奏了起來,而解秋玲則是有些慌張的問白髮少年。

“怎麼談?這還用問嗎?用你的經歷,用你擁有的,用你恨得,用你愛的,用你的一切,用你的一生去譜曲!”白髮少年說著操縱的鋼琴鍵盤,悠揚的音樂從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