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為了在大熱天給我買一盒巧克力,因為怕融化而細心地放上幾支雪糕,也不會去很遠的地方為我買一杯好喝的奶茶。

我悲哀地發現,我的公主病還在,小跟班居然落跑了!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好,他不找我,我去找他。

我拿著習題本巴巴地跑到他跟前虛心請教,他看也沒看就果斷說了不會。

以前從來都是他找我講題,現在我主動跑去,卻貼了個冷屁股,其中巨大的落差讓我覺得異常挫敗。

我灰頭土臉地回到座位。

目睹了全過程的陳明月無奈地敲敲我的腦袋:“他的心上人已經換人了,你幹嗎還要去討那個嫌?”

心上人?他怎麼會喜歡除我以外的人?

陳明月朝呂鈺的方向努努嘴,我看過去,只不過剛回來呂鈺就走到陸荏珈面前幫她講著什麼,他耐心地寫寫畫畫,偶爾還會親密地拍拍她的腦袋。

陸荏珈察覺到我的目光,衝我羞澀地笑了笑。

我別過頭,心裡不是滋味,他明明說過喜歡的是我,現在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有了新歡,朝三暮四是會遭雷劈的好嗎!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幹嗎那麼在意?”陳明月疑惑地問道。

“我……”我語塞。

平心而論,我已經習慣了呂鈺對我的好,並且潛意識裡把他歸為我的私有品。

現在發現私有品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並把之前對我的好轉嫁到他人身上,我的心裡,除了不爽還是不爽。

我現在只想搶回他,他被暑假的熱氣燻成了傻子,我要拯救他!

我和呂鈺的位置徹底輪換過來,現在變成了我千方百計地要擠入他的圈子而不得法門,所以我只能硬生生地跟在他們後面刷存在感。

他們在圖書館看書做題,我就在一旁翻著文學雜誌。

他們在路邊嬉笑聊天,我就從旁邊來回路過。

他們操場拉著小手散步,我就在後面左手拉右手寂寞地看著風景。

哪裡有他們,哪裡就有我,我比螞蟻還優良的出勤率卻始終沒有打動他,換來溫柔一瞥。

我覺得我現在就是賤神附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賤氣。

他寵我的時候我不要,現在走了我卻要死纏爛打地追回來,連我自己也忍不住狠狠鄙視起自己來。

可眼下,我連正視自己的精力也沒有。

正在進行的一千五百米體能測試,幾乎等同於要了我的命。

我吃力地衝向終點,喉嚨乾燥得像吞了一團火,覺得靈魂都在飛。

我想到以往呂鈺在終點等我時提的開水,總是涼個恰到好處,他曾經一人包辦了照料我的全部程式。

可現在我把終點都瞄出了洞,也只看到吊兒郎當的陳明月。

我臉色蒼白地跑到終點,意識鬆懈後腿也軟起來,胸腔裡的空氣好像被擠出了體外,我看著不遠處的呂鈺,他正扶著陸荏珈問東問西,秀各種恩愛。

我眼睛澀澀的,大呼了幾口氣朝他們走去,陳明月跟在我身後亦步亦趨。

我在呂鈺面前站定,深呼吸,學著電視劇撕扯著他的袖子開始哭鬧:“你個沒良心的你之前明明說要照顧我的!說話不算數嘴上是要長痔瘡的你知不知道!你憑什麼對我不理不睬,我到底怎麼招惹你了你倒是給個話啊,你以為誰都像你自帶讀臉技能啊!”

陳明月夾著我的胳膊:“姑娘穩住!”

“穩個屁啊!現在我都快脫水死了,你們都不關心我,我就是一棵苦命的小白楊,遇到的都是白眼狼!”我心情很激動。

“可脫水了是會昏倒的。”沉默了半晌的呂鈺突然出聲道,把我的激動硬生生地截住。

有時候我真心想把他的腦袋拆開看看裡面的結構,一個正常的人類怎麼會木訥到這種地步!

像是要回應他的話,腦內竄上一股眩暈,我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臨閉眼,我聽到兩個聲音同時對我吼道:“陳音你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