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做什麼樣的甩手掌櫃?”夢淨塵問道。

“我?”齊山海笑了笑,說道,“人們以為我是一時的風雲人物,藥企的百年思量我都給設計好了。夢大爺,我知道的太多,所以我心生厭倦。年輕的時候我經常想,人們對於道德和法律往往缺乏深淵立場。我對您的要求必然會推辭,因為我的眼皮底下都是我的事業之路。之後我又想到,事有逶迤,於是我經常仰望星空。”

“這頓飯之後,我就會去一個星球,很遙遠的星球,我希望外星人能夠找到我,以及我身上的一個萬年不腐的明信片。當它們看不懂我的明信片時,也許冥冥中的我會發笑,這是我最後的幽默了。”

夢淨塵說道:“吃好喝好,你就去吧。”

齊山海看著夢淨塵,看著他對桌上的菜品挑挑揀揀,沉默良久之後說道:“國人經商,講究相適而應,所以不減反增。你知道我這些年花了多少精力嗎?我給你打下手,這輩子也進不了你家的墓園,這不是扯淡嗎?”

夢淨塵停住了夾菜,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說道:“荒山土墳,這你都惦記?夢家和趨藍的爭鬥,可曾比得上你和你祖先的半點風光?”

“那不一樣!”齊山海的語氣加重了些,“誰願意去做人王?我只是把領袖這個攤子扔到一個很高的位置,我還得每天仰望這個位置,我的體格和姿態都被自己訓化了。”

“做夢的人,才是真人!”齊山海說道。

……

林晨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在一種複雜的能量體待了很久的樣子,雪碎的力量幾乎滲進了他的身體表面,而且慢慢地變得堅厚。

他逐漸適應了體內的破穹劍氣與瘋狂自愈的器官組織互相拼殺,他沒有奮力掙扎的另一個原因,是自己的腦海裡,不周劍的劍意居然想奪走他的記憶!

“我是玩劍的,怎麼會被劍玩呢?”林晨想道。

忽然,林晨感覺自己的血液開始流動,心臟稍微復甦,他再次握緊拳頭,感覺奇異。

他的身上居然變出一套鎧甲!

是一套形如鬼神的暗銅色鎧甲,覆蓋住他的身體,有頭盔,身甲,肩甲,裙甲,林晨站起身來仔細察看,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年輕的古代將軍。

“雪碎居然變出了鎧甲?!”林晨驚歎道,“齊山海之前說的那什麼藥劑,莫非是那什麼,可以讓人體細胞產生出堅硬鱗片的東西?怎麼到我這裡就成了一套鎧甲了?”

林晨看著洞外的朦朧天光,稍一用力就飛了出來,這一時間他也甦醒過來。

路振鳴在旁邊看著他,目露兇光。

林晨看著自己的身上,鎧甲依然在,稍一凝心,他的戰意退去,鎧甲也隨之消失。

“咋了是?幹嘛這麼凶地看著我?”林晨問道。

“如果我們在未來應敵,將領,只有一個!”路振鳴的聲音無比鏗鏘。

“你說了算。”林晨賠笑道。

……

林晨和路振鳴來到了望星樓,看見樓匾,林晨想起之前的那首打油詩:

“上接蒼穹府,下接三峰臺。群山遙送祝,天門迎星來。”

“差了點。”齊山海說道。

“合著我們是你的牛馬?”夢淨塵說道。

“三座高峰,太高了!”野草幾乎帶著哭腔地講道。

“打油詩,我就像古代的王勃,躬逢盛宴,高朋滿座,不得不送上自己的作品。”林晨眉開眼笑地說道。

“人家王勃可是真名士,佳句流傳,你這就差的遠了。”齊山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