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影昏暗,設計圖有些慘淡,有幾張畫跡粗糙,就像夢蒂現在的心情。

她很想去找她的爺爺聊天,上一次雨夜,這樣的想法還是在她的叛逆期,那時她的心情突然十分地暴躁,也是電視上看到的阿庫別瑞引擎,她嘗試用電腦構圖製作,怎麼也做不出來。

那時她的心情暴烈到感覺冥茫,等她清醒過來,電腦上的引擎圖已經畫好了。

由於年齡還小,她沒有記住構圖細節,只記得非常的複雜,現在她本以為可以憑印象記憶和自己的科學知識再次畫出來,卻遇到了困難。

她覺得這個引擎少了什麼,這讓她非常的急躁。

“雨夜啊。”

夢蒂看著雨點在夜色裡落下來。

“你可不可以不要吵我啊。”

……

夢淨塵在靜遠齋裡的地板上低頭睡覺,他的身前有一盞小油燈。

他的呼嚕聲很大,屋外的風雨聲也很大,牆上的幾個窗戶在搖晃,偶爾有樹枝砸到玻璃,發出悶響聲。

夢淨塵忽然醒了過來,撇了撇嘴,喃喃地說道:“我又自己醒了。”

地板非常潮溼,夢淨塵把身下的毯子攏了攏,又把身上的衣服緊了緊。

“雨夜是牛人送信的時候,這雨聲太煞人了。”

夢淨塵看著油燈,直到燈旁邊出現一些水漬,水漬緩慢地變化,一行文字出現:

“雨夜信箋如狂……”

……

地火大廈的上空陰雲滿布,待會兒可能有瓢潑的大雨,野草感受到窗外的一些溼氣和乾燥氣息,想起了審判官。

“您還是終究又死了。”

野草嘆息道。

野草爬到窗外,一個竄身跳到了百米高的樓頂,上面是水泥平臺,多年的雨打風吹,讓這裡竟然長出了幾棵野草。

一滴雨落進野草的左眼,他的左眼瞬間看不到東西了。

“每次都是我!”

野草瞬間消失。

……

“每個人都想在宏觀裡找到自己,在微觀裡發現自己,這是智慧,是天賦,也是自由。同樣,自由的惡也是非常誇張的。”

齊山海坐在一張椅子上,他的身邊有很多屍體,屍體上都有被擊打的痕跡,就像經歷了一場快速的搏鬥。

齊山海的身前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風衣,頭髮略白,衣帽遮住了他的臉。

“您的大話非常有名,我很欽佩。”風衣男子的聲音傳來,“問題是,人終究只有短暫的時間,和短暫的人生,他們仍然需要牽掛什麼,以至於從宏觀和微觀之間跳脫出來並治療自己。”

齊山海站了起來,握著拳頭舉手,像宣誓一樣說道:“我願意加入拜日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