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小花園外,他仔細探查了一下,傳出音樂的房間在上方接近十米左右的距離,兩個武裝人員把守著兩條通道。

路振鳴走到左邊的那條通道,向武裝人員詢問道:“你好,能不能讓我過去?我是一個音樂愛好者,想湊近一些聽鋼琴曲。”

武裝人員上下打量了一下路振鳴,摸了摸懷裡的武器,沒有說話。

路振鳴用英文重述了一遍,這個人才講道:“這裡是凜冬舞會的進場通道,需要持票進入,沒有足夠的錢,一般人進不去。”

路振鳴刷了一千萬,拿著一張票走進通道,身後的那名武裝人員低聲嘲笑道:“年年都有這樣的傻子,在那冰箱裡跳舞有什麼好的?”

路振鳴走到一個比較昏暗的廊道里,星光如月光照進了圓拱的玻璃窗,往前十幾米有一扇非常漂亮的白色大門,門旁一應西式裝飾,看來那些人是在裡面跳舞,剛才那個人說的沒錯,連廊道的溫度都在零下十幾度。

敲了敲門,門應聲而開,一個面色冰寒的像殭屍一般的男侍者說道:“客人您好,凜冬舞會正在舉行,請出示您的票證,在休息區稍坐。”

路振鳴將票證交給了侍者,獨自一人來到了休息區,聽著悠揚的鋼琴曲,把酒放在火爐旁。

這裡的氣溫已經接近零下三十攝氏度,遠處一些人確實在跳舞,他知道這是古歐洲的一些舞蹈,這些男男女女大多也是外國的面孔,女性臉上的妝容和髮型都像古歐洲的某種文化特色。

冷峭的星光照在場間,人們在傾情跳舞,路振鳴彷彿看到古歐洲的風情,冷山,冰原,牧場上穿著精緻連衣裙的黃髮姑娘,騎馬的男子。

沉醉於鋼琴曲的路振鳴想起一件往事,那是他還在十一歲的時候,有次在國外遊歷,來到一個風貌非常古老的小城,這座城以古式的鋼琴為產業,到處都有琴店,路標上都有五線譜上的音樂符號。

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他聽聞這裡有一個非常惡劣的歹徒,偷走了著名音樂大師的作品,即一本琴譜,而且經常夜裡闖店殺人,將店裡珍貴的鋼琴毀壞。

當天夜裡,他選擇一個人家的屋頂守株待兔,到了深夜,他等來了這名兇手,這人站在距離較遠的另一個屋頂,用手招展月光,居然拉出一些琴絃一般的白線,接著他騰空起來,飛過幾個屋頂,跳進一個煙囪口。

路振鳴極快地跟過去,也跳進煙囪口,全程非常小心,幾乎沒有發出一點響聲。

煙囪下是一個客廳,這名賊人不知去向,路振鳴找了一圈,發現這家主人的臥室門半開,他急忙跑過去,果然看見這名賊人用一把短刃想要傷害床上的一對老夫婦。

路振鳴快速欺近,一拳轟到他的身上,沒想到這人直接消失,變成幾縷琴絃,緊接著窗外對面的屋頂出現他的身影。

路振鳴推開窗戶,在窗沿邊找路跳了下去,飛速地爬到對面的屋頂,又找不到他的蹤影。

路振鳴深吸一口氣,在連綿的屋頂上快速奔跑,幾圈之後,他在屋頂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入夜,他依舊在屋頂守著,既然是夜行的慣犯,總能等到他。

這夜依舊沒有收穫,後天有較長時間的雨期,路振鳴判斷明晚,這個賊人必定會出現。

白天,他去了小城裡所謂著名鋼琴大師的房子,想要調查一些線索。

這個鋼琴大師的名字很有意思,叫作“琴·伏特加”,聽說年紀過了七十,在四十歲那年,他因為在一個重要的音樂會上的一次演出事故,名譽受損,之後鋼琴演藝事業不斷下滑,如今在他的出生地,也就是這小城裡獨自做著一些琴藝教授。

他曾經有兩個徒弟,跟隨多年,一個在他出事後突然爆火,由此也影響了這座琴城的生意,另一個則是突然失蹤,去向不明。

路振鳴來到一個土灰色的房子前,敲了敲門,門被推開,是一個白髮老人,他看了看路振鳴,用英文說道:“是亞洲的小夥子,你有什麼事嗎?”

“我來到這裡,是想調查一個兇手,這個人您也知道,在當地臭名昭著,是一個殺人慣犯,聽說他曾經來到您這裡偷走過您的琴譜,我想請問一下,您對這個人的相貌有沒有一些印象?”

“沒有,你找錯人了。”老人準備關門,卻沒有關上。

路振鳴用手拉住了門,臉帶慚愧地說道:“這裡是您的出生地,想來您也不想這個人在這裡為非作歹。”

“警察也對付不了他,你能行嗎?”

“我之前的晚上差點抓住了他,我知道他的特別能力,就是像用月光製作琴絃,可以在空中移動,武器是一把短刃。”

老人聞言,鬆開了門,嘆了口氣說道:“你進來吧。”

路振鳴走了進去,老人坐在客廳的一個老沙發上,他坐在一個圓凳子上。

“這個人偷走了我一本琴譜,卻沒有傷害我,他殺了不少人,自然有警察去管他,路過的客人,你就不用多管閒事了。”

“我不會不管,這人的能力有些厲害,我需要多一些的資訊。冒昧地講一句,我想這個人就是您的徒弟之一吧。”

老人似乎聽到不願意聽到的,過了一會兒說道:“他已經成了一個惡魔,深藏在這座小城的夜色裡。”

“告訴我,怎麼找到他?”

“他不是我的徒弟。你走吧。”

路振鳴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只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