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西邊的廂房,也就是一排像廢墟一般的隔間,林晨挑了最左邊的一間,用黑色令牌敲了敲門扉,沒有反應,推門而入,是一個十幾平大小的石室,連床都是連到山體的石板。

此刻他不敢脫去變形裝,因為周邊有不少的異能者,萬一施展特別的能力監視到自己這邊,自己露出馬腳來就不好了。

剛才在路上,簡三四給他引路的時候,旁邊有一個面板黢黑的刀疤男似乎盯著他,這人長得像一場恐怖襲擊,渾身裹著灰色的布條,大半張臉似乎有過嚴重的燒傷,兩隻眼睛很小,看起來很滲人。

林晨幾乎坐滿整張床,從懷裡拿出一包煙,掏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

煙霧飄到凹凸不平的房頂,林晨有些興致寥寥,這時他才看見角落有一個盥洗池,水龍頭和池面浸滿陳年油汙,配上青色的地面和牆壁,這裡就像一個恐怖遊戲的設計畫面。

過了一會兒,林晨聽到一聲嘯聲,像大型的氣管噴出一團煙霧的聲音,他站了起來,左右兩邊走了走,一滴血掉在地上,林晨抬頭看去,房頂上的尖石忽然變成了血紅色,紅色的液體又凝聚成一滴,掉在地上,滴答作響。

“什麼人,敢在我面誇誇奇的眼皮底下放肆!”林晨大吼道。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接著傳來一個時而微弱時而悶重的聲音:

“你是面誇誇奇?不對吧。當年他在組織,為了殺雞儆猴,震懾他人,用火燒了我住的地方,害得我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我記得他的樣子,化成灰都記得,他的神態,他走路拖沓的樣子,你都對不上。他對簡三四非常鄙夷,怎麼會多話?”

“是你啊,我面某當年也是無奈之舉,就像你講的,殺雞儆猴,我不能報復組員,壞組織大局,也不能平白受氣。你礙過我的面子,如何,你現在是要討債嗎?”林晨言之鑿鑿地說謊道。

過了許久,聲音又傳來:

“你如今隱有龍象之勢,恐怕馬上要平步青雲,我蠻某怎麼敢招惹您?”

“住嘴,小廝,納命來,嗚呀呀呀……”林晨一邊嘶吼,一邊跑到門前,一腳踹爛石門,看見那個火燒怪站在走廊盡頭,一雙小眼睛似乎泛出驚恐的感覺。

“小賊,竟敢打擾本大爺的休息,看我不把你骨灰給揚咯!”

說著,林晨快步趨近,一個擒拿手勢將他摜倒,稍微用力,後者的脖子便被掐斷。

林晨單手舉起他的屍體,重重地往對面扔過去,監牢的鐵柵欄被擊穿,血肉橫飛,畫面十分殘忍。

回到房間,林晨在床上端坐,像在冥想,不到一刻鐘,整座山像有無數的怪異的聲音響起,他的算計成了,此刻狂鯊組織的其他人估計在議論他。

一夜無想,到了早上,林晨聽到沉重的腳步聲,房間進來一個裸露上身的肌肉男,肌肉發達,呈現一種深紅色。

“尊敬的面大人,司空大人傳話,要我帶您到他那裡去。”

“面某即刻去。”

林晨一揮寬大的袖子,慢悠悠地站起身,跟隨這個肌肉男出了房間。

走過幾條甬道與樓梯,林晨來到一個烽火臺,一個高臺上,四端點著烽火,司空坐在上面的椅子上,看到林晨到來,立刻起身笑道:

“面老弟,哈哈,可把你盼來了。”司空親切地握住了林晨的雙手。

“司空兄,你我兄弟一場,何必講這些客套話,不過有一件事還請見諒,我昨晚一時衝動,失手打死了一個叨擾我休息的小賊,好像姓蠻。”

“小事,小事,面老弟無需繫懷。”

雖然這樣講,司空轉過身看向肌肉男,用一種嚴苛的口氣問道:

“曾投空,你可知道這件事?”

“小的不知,小的早上去面大人的房間,只看見對面的監牢裡,蠻勇被殺了,屍體七零八落的。”曾投空高舉雙手,一張大嘴呼哧呼哧地講話,一雙尖牙露了出來。

司空嘆了口氣,向林晨笑道:“小事,面老弟。你和他是有什麼過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