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中,齊山海和對面兩個辯手侃侃而談,似乎在商量著一項特別藥品的交易價格,齊山海訂藥,而閻家壟斷了這款藥品的來源與市場。齊山海從人情講到利益分配,從藥品監製講到生產供應,對每一個環節資訊似乎無所不知,最後誠懇地向閻家辯手發難,把對方的一知半解和道德支柱全面擊潰,著實讓林晨覺得精彩。

大國儒商,大概如此。

會議結束後,齊山海宴邀兩人說:“麻煩兩位了,這可能是我請過的最貴的保鏢,這是一點心意。”

“齊總客氣了。”

“你是林晨吧,我聽說過你。”齊總看著林晨,笑了笑道。

“是嗎?”林晨受寵若驚,以為這是商人一貫的口氣,也就是客氣話。

轉而一想,林晨發現他的臉跟北青的有些相似。

他立馬明白了,他是北青的家人。

“我有一個女兒叫齊北青。”

“原來是北青姐的父親,失敬了。”林晨這才知道,北青原來還有一個姓,姓齊。

“你不用客氣。我找你來當保鏢,自然有目的。”

“請說。”

“我勸你離開地火。”

“為什麼?”

“以前的馬家我一直能穩壓,不是依靠誰,而是我有這樣的資本,只不過機會讓給夢家了而已。對於地火,我瞭解一些,所以才勸你。”

“可是……”

“地火會保障你和你家人的安全,我也會。”

“我明白了,可您和我非親非故,不必如此。”

“我喜歡客套,喜歡會客套的年輕人,我很中意你,你就當是怪癖好了。”

“林晨,你聽他的吧,我也不幹了。”萬酋青忽然說道。

“我個人雖然無力抗衡狂鯊,可在夢家,我,還有地火這三大力量面前,狂鯊也得進池。你大可放心。”

“謝謝您,我還是這句話,我跟您非親非故,怎敢領受您的恩澤。”

“你就當是不知道吧。”

“好吧。”

之後,林晨和北青、荀薰交談過,提出了自己脫離組織的要求,很快得到透過的答覆。

按組織的傳統,林晨得到一大筆錢,還有個榮譽勳章,以及一個被地火終身保護的有效承諾。

林晨把錢捐了出去,勳章丟到一邊,至於承諾,這個被保護的承諾也等於廢話一句,他了解地火的運轉,得到二星勳章的地火成員在脫離組織後,可以享有全國各地的地火安全保障,問題是這種東西對突發情況比較的選擇性忽略,很多這樣的人被狂鯊給暗殺了。

脫離了地火,林晨心境上了一個層次。是一種自由,這種自由的感覺他沒法描述。

自由的感覺沒多久,他從泯沒那裡聽說了一個訊息:白小白死了。

林晨悲傷地來到一處郊外,因為無法去祭奠,在泯沒那裡也打聽不到什麼訊息,他只好散步來緩解壓力與愁緒。

一個老年人在曠地上拍風景,林晨注意到,這個人是星下弦。

“你看起來很悲傷。”星下弦微微皺眉道。

“有個朋友死了,而我無法去拜祭他,也沒法報仇。”

“確實很悲傷。我每天都會仰望星空,那些發光的恆星一直在運動,有的是週期運動,有的沒有規律,這就像人的一生,大起大落,說沒就沒,心態放好一些吧。”

林晨悲傷驟起,一顆星星彷彿離開了它的週期性軌道,離開它無數音弦組成的音樂章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