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來調查流浪者神秘死亡的案子的,貴寺拒絕我們正門拜訪,只好做這樣的事情,需要見諒的是我們。”

“進屋詳談。”老和尚嘆了口氣,擺手相邀,林晨和路振鳴進屋之後,在地板上的兩個蒲團分別坐下。

“沒想到你們兩位年輕人有這樣的勇氣和毅力,後生可畏。”

“大師過獎了。大師為何要將他們安葬於此,拒絕配合公安部門調查?”林晨不解地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這幾位流浪者去年曾來我寺燒香禱告,貧僧看他們一臉愁容,許是有什麼世俗煩惱牽絆,便想去開解。聽完一番自訴後,貧僧方才瞭解,他們原是北方一個小村莊上的人士,一路流浪於此,因為生活不堪重負,為了生存,他們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壓力和心魔讓他們四人已經無力自持,由此來到我寺尋求解脫之道。貧僧看他們心誠,便講解佛理,他們聽完便下山去了。誰知前不久,他們四人竟被人拋屍於此,貧僧自感有愧,便將他們安葬在寺內,希望他們得到菩薩的憐憫,寬恕生前的罪過,並嚴禁世人再來增添惱苦。”老和尚講完事情原理,臉現愁容,雙手合十,閉眼唸經。

林晨聽完恍然大悟,繼而問道:“我們正是來調查他們死因的,趨藍市發生這樣的連環殺人案,必然有一個兇手藏在幕後,我們的目的是揪出這個兇手,交於法律懲治。”

“貧僧斷絕塵緣前,曾從事於法醫工作多年,廟內的一些白事也由貧僧管理,在給他們入葬前貧僧仔細地檢查過,死者並無什麼被害特徵,而且面相祥和,猶如往生了佛國,命該如此,許是菩薩憐憫,將他們度化了。”老和尚講完,又雙手合十。

“打擾了。”林晨和路振鳴知道案件無法在這裡有所進展,也就告退離開了。

……

西度山,在華夏西南部綿延數千裡的山群中,並不算特別,海拔四千多米,山頂終年積雪。山麓下有這樣一個村莊,叫作大郊村,是林晨七歲的時候,他的媽媽林若瑛帶他遷家於此,也是在這裡,林晨遇到他人生的第一個授業恩師,落拓跋扈,用兩年時間完善了自己的基礎知識文化體系。

2308 四月某天,林晨和槳欲雪來到這裡,在大郊村逛了逛,發覺這裡的經濟水平比六年前好了不少,家家戶戶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不少房屋是新建的,規劃嚴整,有的甚至帶一個精緻的農家小院,還有些地方,可以看到電視和廣播等電子裝置。

一場大雪過去,初春的陽光照耀下,草鮮水活,萬物復甦,這種觀感改變帶來的差異,林晨和槳欲雪深有體會。

“我家原是黑水鎮上的,鎮上沒有啥經濟發展,年輕人都跑光了,我爺爺就帶著我來大郊村挖煤,你不得不說,現如今的時代還有煤山,是真的稀奇,也得虧這個才有錢賺,才能維持生活。”槳欲雪在路上回憶道。

“我家在南邊一個山坳裡,村子叫作祥雲村,也很窮,自從我爸去世了,家裡生活狀況窘迫,我媽就帶著我離村尋找生計,曾經來這裡居住過一段時間。”林晨伸出手掌,看到掌邊還有一些厚繭痕跡,是那會兒不停地挖煤留下的,心裡有些感嘆。

“我大你兩歲,生活狀況和你一般,也吃過很多苦,唉。”槳欲雪嘆了口氣說道。

聽大郊村村民講,學校又翻新了一次,泥牆沒有了,磚屋外有了水泥,校內操場鋪設了草地和膠板,教學樓和辦公樓被分開,甚至有學生宿舍。教師職員多是鎮上委派的,當初被林晨騙來的那位還在,並且任職為校長。

林晨感慨地看著學校,心裡掛念過去兩年的學習奮鬥,而槳欲雪明顯沒啥好感。

離開了學校,兩人來到一面湖邊,據槳欲雪的指引,東面的山林上有落拓老師的墳。

“墳是土葬的,當初村民們念在他建校和教育有功勞,給他做了一口棺材,有的學生還會年年來掃墓祭拜,你看的到,這裡環境很不錯。”

林晨看向那座墳墓,土堆上有幾個花圈,下方插著幾柱香,還有一個盛滿雨水的瓷碗,旁邊沒有野草樹枝啥的,環境確實空曠清新。

兩人拜了三拜,林晨看到槳欲雪嘴裡唸唸有詞,好奇地問道:“你在唸什麼東西?”

槳欲雪滿不在意地說:“沒啥,只是求他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我一下。”

祭拜之後,兩人又回到大郊村看了看,日落前乘坐飛行器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