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健一時還是很難看出這是什麼東西造成,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榮超絕對不像他老婆所描述在家喝醉酒,然後後面很多人推測的那般,死者是因喝醉酒而不慎墜入井中。井蓋不是什麼問題,雖然在發現屍體時是蓋上的,也有可能先是墜入,然後才有人蓋上的,這不無可能。

只是這種解釋過於牽強,查案子不是擲骰子。

程健在又一輪仔細觀察過後,他往工井裡看了看,這是個很髒亂的地下水渠,可是由於髒東西堵塞,還有陣陣嘔臭味。試想一下,對於這個直徑不到半米的井,倘若將一個已死的人扔下去,按照行為心理學來分析,勢必將從頭扔下去會更簡單一點,也不排除將兩條腿併攏的扔下去,可是透過死者的頭部的骯髒程度以及頸部的受損程度,更加的堅定了這種說法。

“那你的意思是,他倘若是自己掉下去的話,勢必是兩腿先著地,頭部基本上不會有什麼損傷,是這個意思嗎?”

小周整理了一下程健的意思。

程健繼續掰開了榮超的嘴,用手簡單的扇了扇。

“對,他的確喝酒了,不過酒味比較淡了,也許是在空氣散發了吧。喂,小周,你快把我的那把9號手術刀拿過來。”

“哦,你自己找吧,你這包裡有這麼多刀,我可不知道拿一把是9號刀。”

程健接過了小周的皮袋子,裡面有一排粗細長短不一致的刀,程健從裡面拿了一把刀。

他用刀在榮超身上的一塊軟組織上,簡單的切割了一下,取了點血塊,他又從包裡掏出一個小試管,將血塊放在了裡面,然後又加入了一點酸化好的重鉻酸鉀,先是呈橙紅色,簡單的搖了搖,並沒有多大變色。

然後他又重新的去了新試管,在死者的舌苔上颳了點組織層,然後同樣加入了酸化好的重鉻酸鉀,很快的變成了綠色。

“這上面意味著,死者在生前並沒有喝酒,而是被人殺死過後,灌入的。因為倘若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喝酒過後,必然血液中會有酒精,然而從檢驗結果中證明這點是沒有的。”

“你分析的很對,可是為什麼他的老婆會作假證?”

“你幫我把她老婆帶過來,我自有辦法。”程健脫下了嘴上攜帶的口罩。

程健不知從哪拿到了一面鏡子,在榮超的老婆面前擺弄著自己的造型。在場的很多人,不知道程健這回唱的哪出,不過誰也不敢輕易打擾這位在方隊眼裡很重要的年輕人。

程:“小吳,給她搬張椅子。”

榮老婆:“這位長官,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用不著和我拐彎抹角。”

程健意識到面前的女人不是很好胡弄的角色,也許這種在心理上給對方施加壓力的舉動失敗了。

可是對於程健,不會這麼簡單放棄自己的審案方式,他忽然將手中的鏡片扔的粉碎,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在場的每一位都被他這一奇怪的舉動震驚到了,自然榮老婆也在裡面。

程:“你知道嗎?往往整塊鏡子裡,能看到的是一張美麗的臉,可是當鏡子破碎了,就會看到無數張美麗的臉。自然一張醜陋的臉也會從碎鏡片中折射出來,當你刻意去隱藏這些鏡子的時候,你難免會正視他們,這個時候醜陋的臉又會出現在鏡片上了,那麼我手中的這張碎片還殘留著原先整張鏡片上的醜陋的臉。”

榮老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程健刻意的去看她的眼神,可是她卻很巧妙的躲開了,“好,謝謝你的配合,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也就是一張碎片上已經顯出醜陋的臉了,那麼原先整張鏡片上還會是美麗的臉嗎?不要掩飾了,你為什麼要作假證?”

榮老婆臉色變的更加的僵硬。程健看到了榮老婆的咬了咬嘴唇,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的。

她作了稍微的停頓,“嗯,我是作了假證,但是我丈夫絕對不是我殺的,而是一位戴著墨鏡的威武男人殺的。我知道我老公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但是他逼我要作假證,否則就會殺了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好,我已經知道了,你的丈夫死因了。”程健再次俯,掀開了榮超的上衣,“很明顯,這是掌傷,而且這是高手才會造成的掌傷。”

“這怎麼可能?”很顯然程健的說法,不會得到現代警察一貫思維的小周的同意,至少在她的認知範圍裡,不可能在一處掌傷就會把一個人殺掉。

程健接下來,也對此作了解釋,“這並不難理解,因為我就可以一掌打死一個人。據我可知,能造成這種殺傷力的,中國只會有一種部隊有這種可能,那就是神秘的老k部隊,這個部隊裡面專門練一招致命的招式。顯然這個人對於榮超這樣的普通人,自然很可能將其一招致死,然而對於一般驗屍員來說,這種殺傷力掌傷能將其內臟震碎的可能性,他們很難理解,所以一般上這種殺人方式具有很強的掩蔽性。”

“也許我還可以做一下補充,倘若榮超喝醉了酒,也不至於跟車跑到郊區來墜入井中,這顯然是有違邏輯的。”

“對,這一點解釋的還勉強吧!但是我可以堅定一點,這個案子已經越來越發雜了,而且我有預感,榮超的老婆也會危險的。”程健好像見識到這種組織為了滅口,已經動用了傳說中的高手,可見其手段的毒辣性。不排除滅口一切背叛他們的人,因為軍隊講究的就是絕對服從。很顯然榮老婆沒有服從,而揭穿了他們的密謀。。

也許她僅是對方的一個棋子,僅是讓這群人陷入更深的危險之中而已,這隻神秘的手到底從何而來?

程健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