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本想大展身手做的麵條終究未能成型,勉為其難將大小不一的麵疙瘩煮熟,強硬逼著盧戰和自己吃下。

“王妃啊,屬下建議您以後還是去校場練練身手,上次北城門之戰,看得出王妃體質還不錯,要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屋躺著了,年夜飯就擺脫你們了!”

夏天可不想聽他囉嗦,擺擺手直接竄進了屋中。

“37,我是不是真不適合廚房?怎麼面都做不明白?”

“宿主,您多才多藝,先前在王府不也做得很好嗎,肯定是北郡風水不好。”

“你說的似乎沒毛病。”

她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手中捏著先前赫連銳瑾送的白玉簪子晃悠,簪頭上刻著一隻蜻蜓,在其之下,還墜著三條指節長的米粒般大小的珠子。

夜幕降臨,北郡城中迎來了一年中最為熱鬧的時刻。

放眼望去,整座城池張燈結綵,一掃平日的陰霾,來往奔走的將士們臉上也帶著笑。

院子裡,赫連銳瑾帶著親近的幾位屬下正在暢飲。

他們之中有最多五年未曾歸家之人,常年的黃沙吹拂早已讓人的面板變得粗糙,手指皸裂,唯有那雙即便在黑夜中依舊閃亮的眸子昭示著他依舊滿懷希望。

“將軍,今年又是新的一年,感謝您又一次帶咱們兄弟幾個馳騁沙場!”

“真希望那小螞蚱蠻族能識趣點,別再和咱們打了!”

“誰不是呢,我三年沒回去了,也不知家中老母身體如何了,當初參軍時還想著每年都能回去看望!”

“不說了不說了,來來來,喝酒!”

“哈哈哈...”

男人們的心思終究沒有再訴說,一切盡在酒水中。

赫連銳瑾只是陪著一同痛飲,並未多言。

他的家庭情況相比於平常百姓家更為複雜,從小便是爹不疼,孃親更是在自己幼年時逝世,深宮中,若是沒有當初那位景將軍帶自己來到軍隊,恐怕如今的他還在京中被各種桎梏。

況且現在的他還有這麼多兄弟。

視線不由地移到了院中角落躺在椅子上的夏天身上,眼下的淚痣不知是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格外魅惑。

還有她,一個賢內助。

夏天已經吃撐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個喜慶的節日,城中自主種植的蔬菜也終於收穫,她今晚一飽口福,不用整日面對面食了無生趣。

“嗝!”

沒忍住,又是一個飽嗝。

“37,太爽了,我從來不知道吃蔬菜這麼爽!”

“宿主,提醒您,按照世界線的發展,京中動盪,奪嫡之戰將會開啟。”

“我勒個去,真是不讓人休息啊!”

夏天撫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那皇位就那般好?”

她可是見過影視劇中不少因此鬥得一無所有,不得好死的場面,況且身處皇宮,雖說權利無線放大,但身子被禁錮地死死的,哪有自由可言。

“身處其中,即便是去爭奪身後的勢力也會推著向前。”

“37,你長大了,學會思考問題了。”

夏天一愣,隨即笑了。

“宿主教的好!”

新年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初三,這日正午,城北望樓便與士兵發現幾里外的蠻族奔襲而來。

捲起的漫天黃沙看去猶如沙塵暴般從天邊席捲而來,隨著越靠越近,腳下的地面也在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