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開始慌張,好似一幅搶劫朝廷重犯的一幕將要發生。

五個衙役圍在了白採蘭身旁,舉起仗棍顫抖著,高聲怒罵道:“你們想反嘛,大營軍士片刻便到,東市搶糧的已經殺了一條街。”

見街坊們群情激昂,採蘭撞開衙役向四周街坊們一再行禮。說道:“謝謝,謝謝。採蘭是重罪,這個世道活著不容易,你們回去吧。”

“姑娘,你走好,你行刑那天我來送你。”尖嘴婦人不忍再看白採蘭,側頭喊道。

那個杵柺杖的老人,扒開人群淚流滿面顫聲說道:“白採蘭哪,行刑前老夫每日來給你送飯。”

採蘭再次聽到行刑兩個字,腳開始顫抖。

“鐺”一聲。

當走過一間銅器坊時,採蘭每邁一步便傳來“鐺”一聲敲擊銅盆清脆的聲響。

緊跟著“鐺”一聲更加洪亮,來自銅鑼巷二三十個銅器坊,聲響齊整。

這是銅鑼巷第一次獨有的特別的送行方式。

“別敲了,她是朝廷重犯。警告你們別添亂。”身後一個衙役粗聲喊道。

突然。

街道轉彎處衝來一輛板車,五個乞丐小孩子推著板車向採蘭衝過來,嘴裡喊道:“老大,我們來救你。”

一個高大衙役從後面猛衝了上來,一腳踏在板車前面,“咔”一聲板車頭便插入地下。

五個乞丐小孩子頓時被翹起來,飛出兩丈。

採蘭急喊:“你們快跑,我帶著鐐銬跑不了。”

採蘭這才看清楚是二麻子,小麻子,狗腿子,驢耳朵,小肚兜五個小乞丐。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便四散而逃。二麻子邊跑邊哭:“老大,你被抓進牢了,我們怎麼活呀。”

採蘭看著遠去的五人。她搖頭嘆息,她已自身難保。

“什麼老大,以後我才是銅鑼巷老大,不聽話的全抓去坐牢。”一個滿臉鬍子的衙役得意笑罵道。

不知從何地飛來一塊黑泥“啪”一聲正好打在鬍子衙役臉上。

鬍子衙役一抹臉上臭泥,怒火三丈,瞪著眼抄起仗棍便要向四周站立的街坊們打去。

心思沒兩天活頭的白採蘭,立即伸出腿用腳去勾鬍子衙役腳腕。

“撲通”鬍子衙役被絆得四仰八叉,“嘣,嘣”衙役手裡的仗棍滾出去老遠。

鬍子衙役站起身來,拍拍身上泥土。猛然向白採蘭衝過來揮起蒲扇大手便要扇下來。

採蘭閉目等待這一記重重的耳光。

蒲扇大手沒有打下來,白採蘭睜開眼睛見衙役的蒲扇大手被一個年輕魁梧的銅器匠抓住。

這個銅器匠她認識,跟著父親學過三拳兩腳的杜二郎。

“放開”

杜二郎緊抓著就是不放。

“放開,難道你想反。”鬍子衙役怒視著杜二郎。

銅器店鋪裡衝出一個老年婦人,流著眼淚從後面抱住杜二郎的腰。她輕聲說道:“二郎放手,我們惹不起。”

杜二郎咬著牙,嘴唇顫抖,他流著眼淚就是不鬆手。

“杜二兄長謝謝了,你的情誼採蘭領了。你鬆開犯不著。”白採蘭向杜二郎笑了笑,然後拉著鬍子衙役走到街中間。

“我才是罪人,你有氣朝我來。”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採蘭臉上。“你一個朝廷重犯別以為不敢打你”鬍子衙役狠狠地看著白採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