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沒有說話,將令牌遞給孫紹,然後帶著何榮向帥帳走去。

孫紹將令牌收入懷中,帶著華成先回營帳穿上孫策的戰甲,華成也全副披掛,然後二人各執刀槍,向右營區域走去。孫紹雖然是昨晚剛到城中,但昨日入城的時候早就瞭解清楚呢城中各個區域的駐軍。

孫紹直入右營,他身穿孫策戰甲,士兵們雖然不認得這是孫策的,但這套戰甲看起來比他們右營蔣校尉的戰甲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看就是大人物,因此竟然無人敢攔。

孫紹一言不發,直接走到自己統領部曲的帳篷區域,找了個最顯眼的位置站好,華成解下腰間的號角,嗚嗚嗚的吹了起來。

華成一連吹了三次,然後大聲喊道:“右營中部曲所有人,出帳集合!三通號角聲,未出帳者,軍法從事!”華成大聲喊了三遍,然後開始吹號!

右營中部今日輪休,且沒有安排操練,很多士兵還在睡覺,華成三通號角吵醒了不少人,這些人正準備破口大罵,就聽到後面‘軍法從事’幾個字,士兵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不敢怠慢,開始迅速穿衣服,並將那些睡得跟豬一樣的還沒醒計程車兵踹起來。

由於太史慈治軍極嚴,所以士兵們早就養成了有令必遵的習慣,華成也有心給士兵們多一點時間,因此三通號還沒有吹完,中部曲計程車兵都在帳外校場上列隊站好,所有人幾乎是出帳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最顯眼處的孫紹。

士兵們分成四個小方陣站好,他們不知道這是誰,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孫紹今天特意將兜鏊上的面甲也放了下來,除了一雙眼睛,其他人什麼也看不到。

孫紹默默的數了一下,一共三百五十三人,與他知道計程車兵數三百六十人差了七個。

“應到三百六十人,實際只有三百五十三人,差了七個人,是怎麼回事?”孫紹厲聲喝道。

“回稟大人,有七人昨天傷勢復發,被送去傷兵營了!”中間靠右方陣為首的大漢大聲回答道。

“你叫什麼名字,現任何職?”孫紹看著那大漢,問道。

“稟大人,末將蔣放,現任曲長!”大漢答道。

“好,蔣放,一會兒就由你帶我去傷兵營。”孫紹看著蔣放說道,聽到蔣放大聲應諾,這才移開目光。

這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憑什麼把大家召集起來?你要做什麼?”

“對呀,你誰呀?”

有人第一個發聲,疑惑計程車兵們立刻鼓譟起來。

“憑這個,你們服氣嗎?”孫紹拿出太史慈給的令牌,讓華成拿著令牌走近給士兵們觀看。護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這個令牌士兵們當然知道,那麼這個人就是他們新任的長官了?

幾個軍官拿過令牌仔細檢查,最後相互點了點頭,蔣放大聲道:“末將蔣放,參見護軍!”蔣放身後兩個方陣的人立刻齊聲大呼:“參見護軍。”

孫紹將頭轉向看往另外兩個方陣為首的人,那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壯碩青年,他就是剛才第一個提問的人。

“李異,看起來你並不服氣?”孫紹看著壯碩漢子,沉聲道。

孫紹對在後軍時時翻看兵策,雖然不是所有曲長的名字都記得,但右營由於剛剛經歷大戰,損失慘重,孫紹對右營活下來的幾個曲長都有些印象,剛才另外一個曲長已經自報姓名,孫紹一下子就想起來這個曲長的名字了。

這壯碩青年正是李異,他雖然入軍不久,但自負武力,就連之前的護軍都看不上,右護軍一死,他覺得自己最有資格升任護軍,這時候孫紹突然出現以及他的作為,讓李異一下子猜到這人只怕就是新任護軍。

李異哪裡肯服氣,不過他知道這一定是太史慈親自任命的,他也不敢反對。見孫紹聲音冰冷的質問,只好回道:“如果是太史將軍親命,我等自當遵從!李異拜見護軍。”

孫紹冷笑一聲,說道:“聽你的意思是,你只服太史將軍,不服我嘍?”

李異也冷冷的說道:“護軍大人,你既然是太史將軍任命的長官,自然是我的長官,你有所命,我也會聽令。但你憑什麼讓我服你?”

“好,有血性!”孫紹大聲道,隨即又將目光掃向其他人,厲聲問道:“你們還有不服的嗎?”

士兵們都看出孫紹並不是一般人,而且孫紹的眼神非常凌厲,讓人不敢直視。他們也沒有李異的自負,孫紹連問了三聲,也沒有人再站出來。

孫紹舉步走到李異身前一丈處站定,笑著說道:“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不聽話的屬下,你既然不服氣,那肯定是不怎麼會聽話了。該拿你怎麼辦呢?要麼你去別處?”

李異此時也豁出去了,他將頭別到一邊,冷冷地說道:“我待著這裡好好地,憑什麼走?”

“看來你是不願意走了,還好只有你一個不服的,倒也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