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守觀中。

老道長望著棋盤上的投影沉默不語。

其實,他得到的訊息,比戰場前線的還要多。

輿情的反饋,他已收到。

看來,這一局,知守觀輸了啊。

難怪何飛揚敢放他這寶貝徒弟來河雒……

老道士不由發出了一聲讚歎。

「妙,真妙。」

「師父,怎麼了?」

陳長生的聲音響起,老道士抬起頭。

「醒了?可悟到了什麼?」

陳長生點了點頭。

「略有所得,師父,那邊是什麼情況?」

棋盤上的投影中,戴笑愚已奄奄一息。

但竟有許多修士將他護持在身後,與知守觀長老玄虛子的法相化身對峙。

其中部分人,陳長生甚至有些映像。

他們不都是河雒地區的修士麼,怎麼和知守觀起了衝突。

陳長生一時想不明白。

我就頓了個悟,也沒多久啊,河雒地區是翻天了?

老道笑了笑,指了指棋盤。

「戴笑愚的心計,已遠超同齡人了。」

「縱觀他整件事中的處理邏輯,堪稱嚴絲合縫……」

老道長開始解釋起來。

從遞上拜帖開始,知守觀已經陷入了戴笑愚的算計之中。

拜帖上相約的時間,是中天節。

雖然不遠,但也不近,尚有緩和的餘地。

這讓知守觀放鬆了警惕,繼續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知守觀的捧殺之策,已經到了過渡階段。

捧殺,不可能一直捧,總要有殺招。

除非戴笑愚或七星門,真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否則驟然轉變風向,只會遭到輿論的反噬。

戴笑愚之前在江淮斬殺七宿的事兒,在河雒地區,都沒掀起多少風浪,知之者不多,也是源於如此。

但知守觀作為聖地,當然不可能完全將希望寄託到戴笑愚犯錯上。

先冷處理一陣,待民間對戴笑愚的個人崇拜稍歇,再開始放出傳言,才是正途。

其實,傳言也已有了兆頭,甚至已在其他區域流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