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便是餘燭七在得知那鎮邪司司吏後所心生的疑惑,若是那人真是入品道修,這陰靈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將其驅離,哪還用得著自己這個只懂得玄道之術的玄師出廠。

聽到這話,王德川輕嘆了口氣,朝著餘燭七解釋道:“餘玄師,實不相瞞,早在我母親第一天被陰靈纏身後,我便請了那鎮邪司司吏來家中驅陰;那人進入屋中後,僅過了半個小時候便走了出來,告訴我說那陰靈已被驅離,隨後便急匆匆的走了。”

“可當他前腳剛走,我後腳便進屋想要探望我那老母,卻不成想那陰靈根本沒被驅離,我剛一進屋就被那陰靈給襲擊了。”

“哦?竟有這事?”餘燭七聞言不禁眉頭一皺。

從三老那得來的訊息應該是基本屬實的不假,可他既然是一名入品道修,又怎會連一個陰靈都無法驅離?

更何況若是驅離失敗了,那人直接像王德川說明情況不就得了,又為何撒謊呢?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自砸招牌?

“沒錯,確有此事。”王德川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王老爺,你事後沒找那人詢問一番是何情況嗎?”餘燭七疑惑問道。

“並沒有。”王德川搖了搖頭,“既然他沒把那陰靈驅走,那就說明他奈何不了我母親體內陰靈。我剛開始本想找他質問的,但想著他乃是牧京鎮邪司的人,我這一個小小的布商也不敢隨意招惹啊,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如此。”餘燭七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可這多多少少有些不符合常理。

既然那人有把全城驅邪避諱之事攬下的能力,又為何會在王德川這裡失手?這多少感覺有些說不過去吧。

想不通餘燭七也就懶得想了,吃晚飯休息了片刻後,餘燭七便在王德川的陪同下朝著裡院走去。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裡院,只見一張高腳案桌擺在了王母所在的耳房門前,桌上擺有青瓷三足香爐,山檀貢香,一瓶米酒,兩個瓷碗,兩根香燭,和供奉的瓜果五畜。

餘燭七見狀徑直走到了桌前,從懷中把傢伙事給掏了出來。

幾張符籙,一個裝了無垠之水的竹筒,一個陰陽八卦境,一把桃木短劍。

朝著王德川點頭示意了一下後,餘燭七便開始起壇作法。

此時剛過戌時,天地昏黃,萬物朦朧,五行屬土,炎陽之息尚存。

這個時辰實則並不是給王母驅陰的最佳時辰,最佳驅陰時辰應為一天中陰氣最重的子時。

但子時餘燭七打算好要去城外的墳山頭碰碰運氣的,所以就只能提前給王母驅陰了。

雖然此時驅陰相較於子時要困難些,但餘燭七已經從三老那裡取了經,以他所掌握的玄道之術,足以妥善將那陰靈驅離到王母體外。

只是那陰靈道行高深,三老均是不敵,餘燭七自然不敢託大,多做了不少準備,光是起壇就用了半個時辰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