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數比賽過後,這個學期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今年的寒假時間正好趕上元旦,老楊大手一揮,在黑板上寫下“其樂融融迎元旦,喜氣洋洋下學期。”

期末聯歡會前兩天,李小雯交上了學費。

“小雯啊,本來老師想著你這麼好的苗子,如果家裡不供你學了,老師就去找李主任,或者乾脆自掏腰包。”老楊嘆了口氣,他了解村裡每個學生的家庭,更知道李主任原本是不想讓老三上學的,可以說要不是靠李小雯自己的努力,這學費來之不易。

李小雯笑了笑,對老楊表達謝意。

回到教室,雖然距離聯歡會還有兩天,不過大家明顯比平常更興奮躁動,嘴裡掛著的都是關於聯歡會的話題。

以往的幾年,李萍肯定早早就開始為聯歡會做準備,可今年自從奧數比賽的結果出來後,她一直說骨折沒好,一直沒來學校。

“誒,小瞎子,今年聯歡會你準備穿什麼?”賀野問。

李小雯下意識地低頭看自己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襖子。

“不是吧?聯歡會你還要穿這件?”賀野皺眉,小少爺屬性再次上線:“灰不溜秋的,一點都不好看。”

李小雯嘆了口氣:“沒錢啊……”

賀野一臉不信:“誰不知道奧數比賽你得到了二百獎勵?”

李小雯嘴角上揚著弧度,但笑不語。

這年代掙錢不易,自己空間在手能省去很多麻煩,不過自己現在還只是個十六歲小女生,二百塊錢不能輕易花了。

賀野:“摳門精兒。”

李小雯眯了眯眼睛,舒服地向後靠椅子。

賀野:“你不生氣?”

李小雯:“生氣什麼?”

賀野:“說你摳門兒。”

李小雯:“你說無所謂,別人說不行。”

賀野一愣,驀地開始琢磨少女的話是什麼意思。

別人不行,自己無所謂?

自己是特殊的?

自己在少女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可是獨一無二不就代表少女對自己有好感?等等,有好感不就是心動、不就是喜歡?!

賀野神遊太空,回過神時發現李小雯喊了自己好幾聲,手在自己面前晃了又晃。

李小雯疑惑不解地歪頭,這人明明上一秒還說話呢,下一秒就心不在焉,一副丟了魂的樣子。

“喂喂?”

賀野毫不猶豫地攥住少女的手,緊接著靦腆羞澀地舔了舔嘴唇,然後鬆開道:“你那襖子太舊,小爺我給你買件衣服吧。”

李小雯抬起眸子:“你是在做慈善嗎?”

“嘖!你就說你要不要!”

“要,當然要,天上掉餡餅為什麼不要?”李小雯轉了轉筆,忽然一笑:“我先謝謝我同桌的善心大發。”

賀野頓了頓,咬牙切齒地說:“行!”

明明只對你一個人特殊,卻偏偏只能說成善心大發。

賀小少爺前後加起來兩輩子追同一個女生卻都遇到了滑鐵盧。

晚上,李小雯回到家,隔壁的蔡老太太正在門口剝花生,看到李小雯時笑道:“老三回來啦?”

“蔡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