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就是在此岔路遇到那四人。”

“他們說,順著那條路走到頭,便見一村子。”

……

城外一里岔路口。

劉彥騎驢與騎馬的白文君指路,眼望東南一條小路笑談。

白文君伴望,見朝陽映照青山,炊煙從山中升起,小路上有鄉民推車、趕牲口。

“此時便去村子?”

“現在去過早。”

劉彥轉望通向碼頭的道路說:“我聽那四人言談之中,昨夜乃去賭錢,大概就在張氏家中。因此那家不會早起。”

“將午之時再去不遲。”

“先去碼頭集市看看,或許能遇見那四人。”

“碼頭集市,也在賢弟所言‘東南方’。”

白文君輕點頭,笑道:“哥哥思慮,比賣卜之人還周密。君若用卦,必然無漏。”

“賢弟過譽,這不過是尋常心術。”

說話劉彥摺扇點驢頭先行,劉平牽馬、文君騎馬跟他身後。

正如君子所料,此時張家幾口都還沒起。

後院三間屋,張大夫妻睡一間,小兒子睡一間,另一間躺著小姑子和陶玉新。

張氏小娘子醒得早,起來後獨思夜夢,不覺泣涕。

陶玉新聽見哭聲,問:“娘子何故傷心?”

張氏投入懷中說:“昨夜奴家做場噩夢,能見相公賣了珍珠,便當起員外老爺,在外面置大宅,又娶個大家千金。”

“我抱著你骨肉前去找尋,被惡奴趕了出來,我求你相認,你說不認得我。”

陶玉新笑道:“這不過是夢,娘子何故當真?”

張氏抬頭對視說:“雖說是夢,但奴家心裡不安。我今年方才十三,便在嫂子引誘下,與相公做了夫妻。”

“你我雖說日日恩愛,但並無夫妻之名,更無媒妁之言!”

“相公若是憐愛我,你便與我起個誓,有朝一日發跡了,把我娶過門,做你陶家正室妻子。”

“你若不答應,我便告上官府,將你等偷盜陶員外珍珠,告知大老爺!”

陶玉新聽言,眼眸盯著張氏。

小娘子不憷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