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消災解難,全仗大姐相助,小弟再敬一杯。”

“莫不是想把我灌醉?”

“須知酒能亂性,與賭同樣害人,飲幾杯盡興就好。不可多貪。”

……

傍晚暮時,汪府前院一堂歡悅氣氛。

回到家後,汪士禎把今日之事洋洋灑灑與妻妾講述一遍。

從‘賭坊博銀’說到‘水鬼掀翻惡人船’,痛快傾吐感慨思悟!

又請出另一位大姐‘阿香’,領著妻妾、抱著幼子,跪謝大姐恩義!

後,又去東市酒樓訂來一桌上等酒菜,在前堂大擺宴席,敬謝阿香、琴玉兩位大姐。

阿香飲了三杯便不多留,回杭州西湖與主公交差。

此刻酒過三巡,汪生、琴玉、綵衣、秀蘭圍坐一席。

汪士禎滿面酒紅,三分醉意,七分爽悅,舉起酒杯還要再敬琴玉。

琴玉多受敬謝,魂兒飽飲酒氣,雖沒到大醉的份上,但已有幾分酒醉繞魂,雙鬢雙頰顯香紅,笑渦眉目露嬌媚。

她自覺念頭輕飄,不敢縱慾傷害德性,抬手阻住他,講兩句道理,婉拒相敬。

汪士禎越發欣賞這位大姐,放下酒杯說:“姐姐言之有理,小生此前正是因為‘貪’和‘賭’,方才敗光家業。”

“姐姐無愧是仙家,道理甚明!”

琴玉掩口而笑,分視綵衣道:“公子身邊就有明理之人,只是你都當耳旁風。”

“有道是‘家有賢妻,丈夫不遭橫事’,你應該多敬娘子。”

“你家娘子,才是你解災根源。”

汪士禎被她言語說動,轉顧妻子藍氏,端酒說:“如大姐之言,我當敬娘子。”

秀蘭抬手壓下相公敬酒,笑道:“先莫敬娘子,相公先說‘還賣不賣娘子’。”

汪士禎正色說:“我如今賭債已銷,又贏來三千兩,何須再賣娘子?且,我前幾日已然說過,若賣娘子,禽獸不如!”

秀蘭伸蘭花指提醒:“但相公卻忘了與朱秀成之約。你曾託他尋找買主,如今幾日過去了,相公還未曾告知他……”

汪士禎陡然想起來:“我如何將此事忘了?!我應早些與朱兄說‘不賣娘子’,此事怪我疏忽,我現在便去他家!”

琴玉笑顏舉起一臂,安他落座說:“不必擔憂,那朱秀成如今正在衡州江員外府中快活……”

“他馬上就要倒大黴,要有牢獄之災。”

“大姐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