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一身錦衣肩挎行囊,乃汪士禎。

女子一襲白衣頭戴帷帽,乃琴玉娘子。

兩人今早坐船出金華府,來此是為‘贏錢還債’。

牙行門口,一人端著茶壺正和牙嫂打情罵俏,一眼看到汪生,邁步走過去。

“汪公子今日是來還債?”

汪士禎轉顧來人,認出是賭坊之人,乃東家兄弟趙武,持禮道:“小生今來一搏。”

趙武眼眸不善,分視琴玉道:“你可別忘了,還欠著我等三千兩銀子。等你還清了再來賭。”

汪士禎笑道:“區區三千兩何足掛齒?今日你等伺候我,等我耍上一日,明日隨我回金華取銀子,連本帶利分文不少。”

“嗯?”

趙武看著他思慮,又盯肩上包裹,能看出裝的都是重物,必是銀兩賭資。

他轉身放下手中茶壺,拱手試問:“不知汪公子帶了多少賭資?還債之銀從何而來?”

“非偷非搶,做買賣掙得。”

說著汪士禎一搓包裹,只聽裡面嘩嘩作響,銀錢碰撞聲悅耳。

“這裡不過五十兩銀子、三十兩銀子,我家比這多十倍。”

“金銀壓肩,坊中可有空位,容我解裝?”

“有!”

趙武含笑請著汪生進賭坊,琴玉輕飄跟在後面。

他轉顧一眼,問:“與公子同來的妹子是何人?”

汪士禎回眸引薦道:“此乃我家義妹,與我乃同道中人,都好一個賭字。”

趙武幾分心趣,再度轉顧琴玉,透過遮面的薄絹,隱隱看出此女姿色不俗。

說話他們來到一張人較少的賭桌,汪士禎放下包裹,解開係扣。

眾目一看,無不被金銀財氣晃眼!

金子一兩一錠,銀子五兩一錠,滿滿一包裹,同桌賭徒看的吞嚥口津。

這些賭資,都是這兩日琴玉幫他贏的。

當夜他們去南城賭坊小試幾手,憑著一兩銀子贏來百兩。

一夜之間,琴玉‘玉骰子’名號便傳揚開。

次日他們又去賭坊,就用所贏的一百兩做本錢,大賭一日。

不說從賭徒身上贏的,單是從賭坊撈的就有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