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落榜後內心鬱結一陣,對此深有體會……”

“佛家到了白雀庵,不妨借寺廟藏經尋覓一番,看看有無‘慈悲法’‘拔除法’。”

“……”

他在船上正聲談論。

岸上有一人握扇思量,一邊聽一邊跟著船走,身形中有鶴骨,腳步健碩,但看衣著卻似讀書之人,並非習武者。

不多時,客船抵達小碼頭。

碼頭水域十丈寬廣,兩邊停的都是打漁渡人的小船,不見大船停泊。

幾個衙差公人在岸口張貼榜文,四周稀疏匯聚著一些漁夫、肩夫,都是依靠碼頭為生的百姓。

跟船那人快步走到張榜處,與領頭公人耳語兩句,公人順他所指望一眼客船,點頭記下他的話。

劉彥等人只顧攀談,不知岸上所指,等船停泊穩當,就見一個公人來問話。

“你等哪方來的?船上載人還是運貨。”

“回官家,我船打徐州來,送這位公子還鄉,另送些藥材來此……”

沈翁拱手回話。

聽到‘藥材’二字,那公人眼睛一亮,急問:“是什麼藥材?有多少?”

“都是驅瘟的藥,種類頗多,共一千兩百斤。”

說著沈翁懷中取出貨單,唸了幾個藥名。

那公人連說‘好好好’,讓他等著不要下船,又叫來四個公人在岸邊看守客船,後大步流星迴縣衙。

不多會兒,見一眾官人過來。

為首是本縣主簿郭圖和縣尉範震,左右有韓都頭、孫押司,其他皆是帶面巾的公差皂吏,有十多個人。

“船家勿驚,我等不是來問罪,而是來道謝的。”

上來船頭,郭主簿含笑安撫沈翁,後引薦縣尉大人,說:“我臨安遭瘟急缺藥材,船家送良藥而來,好比送來一場及時雨。”

“下官代臨安百姓,謝過恩公。”

“不敢不敢……”

沈翁懼官,見官人如此禮待,慌得還禮。

範縣尉問:“這批藥是誰家採辦,價值多少錢。”

沈翁回答,告知官家此藥是徐州王員外一片善心,眼下還無主,又把貨單交給官家過目。

範縣尉、郭主簿看罷頗為高興,說:“徐州自古出仁義之士,我臨安縣當記王員外義舉。”

“既然這批藥無主,那就由我縣衙出銀買了,分文不會少。”

“除此,我縣再賞船家一百兩,答謝送藥之功。”

“謝大人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