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留下的就只有徐州五鬼。

出來葫蘆漁村,天高曠野,黃皮仙白景山不禁問老友。

“兄弟向來與人無爭,今日酒席上何故為一書生與他三人翻臉?其中有何緣故?”

“白兄可知我姓氏?”

老狐笑問。

白景山相視笑道:“我又不是年老糊塗,豈能忘了兄弟姓黃?我記得當年在常州修行,被狐狸偷丹,是你藉著家勢幫我找回。”

“兄弟有話直說,莫賣關子。”

黃老狐望時辰說:“那劉世才與我家有親,論親戚輩分,我家夫人當叫他一聲三姑爺。如此說,白兄明白了嗎?”

白景山一激靈,看眼身後漁村問:“不知尊家哪位小姐嫁給劉公子?”

黃老狐直言道:“公子乃廣平狐高家的三姑爺,我狐族八大家同氣連枝,高家姑爺即是我常州狐黃家的姑爺。”

“九月九日重陽詩會後,我家夫人、小姐回來特意叮囑我等,如遇三姑爺劉世才不得輕慢……”

“那三個賊子不識好歹!聽不得良言相勸,欲將姑爺捲入他們私仇,聽信徐州五鬼一面之言,此事我當回去急告夫人。”

“白兄莫蹚渾水!”

“黃安告辭。”

話落,他從袖中抽取一支香火,朝天一拜,清香燃盡,騰起大片香菸火氣。

黃老狐陰魂隨即遁入其中,化箭矢射向東南疾馳。

白景山嘆然目送:“天下因緣際會真難料,只怕今夜泗水三兄弟要與常州狐兵戎相見。此地不可久留,我當儘快回村。”

說著也從懷裡取出兩件東西,一紙驢,一紙人。

往地上一拋,驢子長大落地,紙人變作小童牽驢。

村中追來的二大王孫善見他騎驢要走,拱手道:“我三弟一時衝動,辱罵了老哥朋友,我代為賠禮,今夜不該鬧得如此。”

白景山搖頭嘆氣,還一禮騎驢而走。

幾百裡外,揚州碼頭。

此時沈家客船已經停靠妥當。

船房裡眾人準備休息,阿九給公子鋪被褥,平兒守著行李先睡。

尼姑坐在對面閉目養禪,沈煉陪著劉彥說話,請教養正氣之法。

這時聽外面敲敲打打,他撩簾出去,見大伯在門框上釘釘子,地上放著一把官刀。

“你老做什麼?這刀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