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不是臨安來的,是打嘉興府坐船,並不知道貴鄉疫情詳細。”

“此事也是嘉興龍虎觀主所言,近日不少人去他道觀求‘避瘟符’……”

“事情輕重緩急,公子自行斟酌。我只作提點。”

易長青簡略一說,便問店家:“是否有客房。”

錢掌櫃替君擔憂,叫來小二給道人安置,對劉彥說:“瘟疫之事非同小可!”

“前年沂水縣遭瘟神剪命,本鄉百姓病死過萬,諸多災民舉家斃命。”

“公子家中尚有孤母,容我去打聽南下的船家。若有船,公子應儘快還鄉!”

劉彥回神答謝:“就有勞錢公,平兒你們先上樓收拾行禮。”

二人領喏回房,掌櫃倒上熱茶,落座和公子細說城裡幾位水路船家。

徐州漕運四通八達,南下北上的船家都有,有幾個專營客船生意。

他們大多辰時出發,沿途渡人,若銀子使好,可以包船直髮。

劉彥現在不缺錢財,只為家中母親擔憂。

他穿越到此與書生相融,能感受親情冷暖。慈母守寡一生,從牙縫擠銀子供他讀書。

若再不知孝道,就枉為人子了。

一番商榷,劉公子定下五兩金子包船,老掌櫃話不多說去找尋船家。

劉彥喝著茶想兒時之事,才想起忘了答謝那道人易長青,找小二問過客房字號便上樓拜見。

易長青被安置在丙字房。

此時解了身上重物,正在清點東西。

差點夠數後,他右手提頭往上一扯,連皮帶衣服都給扯掉,露出美貌女子身形,原來表皮身貌是她的畫皮。

劉彥不知房內,禮貌扣門,自稱:“劉世才前來答謝,方才一心想家母,冷了仙長熱心腸。”

房內女子轉睛,以男子話音道:“公子孝心,豈敢責怪。小道現在不便相見,晚會兒我去拜會公子。”

劉彥告知客房字號後回了自己客房。

見平兒哭著收拾東西,嘴裡唸叨家裡老夫人。

他看劉彥進來,抹淚說:“家裡遭災,要儘早回去。也不知老夫人和福伯如何,祈請上天保佑。”

劉彥拿手巾給他擦鼻涕,談起剛才與掌櫃商定的事,坐下說:“今夜都早些休息,如果有船明日便走。”

平兒嗯聲點頭。

阿九神思道:“臨安水鄉糧米豐裕,遭瘟只怕多半是瘟神作祟,公子還鄉後也當小心。”

“瘟神行疫,非同小可。那瘟氣不僅能染人,鬼都不得逃過。”

劉彥頭次聽說鬼也能遭瘟,問她:“鬼染瘟疫是何症狀?”

阿九身邊回話:“鬼染瘟疫,如晦氣隨身,周身帶著灰黑之氣。此氣亦能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