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有……什麼事。」晏賀秋臉色遲疑半晌,掉轉聲色,「他就是宗門分院之事脫不開身而已。」

見狀,雲蕭兒狐疑瞧著他,不發一語,內心卻是一個字也不信。不久,轉身向侍女交代一句,讓她們接著帶晏賀秋去轉悠,話音剛落,她便立刻渾身泛起白光,遁光閃爍,飛出府而去。

先前她就打聽過重明宗分院,知曉在蒼云何處,急匆匆地飛至那處上空,俯視著地面,卻是人滿為患。

隨便找了角落,找尋一個路過修士一問,就知道近日以來發生的事。

楚寂白作為重明宗首席大弟子,一到蒼雲城,備受矚目,關鍵還是一表人才,惹得城中一些宗門、以及幾個勢力龐大世家的覬覦之心,紛紛邀請楚寂白參加各種宴會,並且許諾各種好處,這其中也包括了一些世家的小姐,想方設法的討好楚寂白,希望能夠與楚寂白搭上話。

這些人不乏有傾慕楚寂白的,但楚寂白卻始終保持著距離,沒有答應任何人。

不過,數日前,一個號稱全安郡世家的長老,非要讓他當乘龍快婿,遭到婉拒,那家人覺得有失顏面,找來一些人在分院之外鬧騰。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城中各大勢力中的人,而且還有不少實力頗強,在整個蒼雲城,也算得上是一流世家。

這件事情引起了眾人圍觀,而且這群人中,除了那些世家子弟外,還有其他一些世家的嫡系子弟。

此時此刻,分院外圍聚集了那世家子弟與門客修士,個個氣息強橫,修為皆在築基期境以上,甚至還有幾名金丹修士在列,儼然想用威勢恐嚇。

許是此事已鬧得人盡皆知,重明宗再不出門,怕是認為宗門軟弱,這不,楚寂白帶著一應宗門弟子出現在院門之外。

他們看到雲蕭兒出現,個個臉上露出興奮之色,有的甚至已經忍耐不住心底的激動之情。

楚寂白一襲青衣,俊朗不凡,面容冷峻,眉宇間散發著一股高貴冷漠之感,一雙深邃的黑眸宛若星辰一般熠熠生輝,他的眼睛就如同寶石,彷彿只需一瞥,就能將人迷惑其中。

在圍觀人群之中,雲蕭兒藏在其中,就是想要瞧瞧他要如何處理。

只見這場風波的中心,楚寂白連走上前幾步,氣勢不凡,朝著那家人拱手:「諸位,此乃重明宗蒼雲分院,好歹我們也是大宗門,你們在此威逼,是欺我宗門無人?」

「哈哈!」為首的中年人笑著上前,「楚公子,你誤會了,本族不敢欺負你宗門啊!要說老夫,與貴宗門闕山道君之道侶方夫人,有姻親關係,你若娶我家小女為道侶,今後咱們與重明宗的關係,更加穩固不是?」

楚寂白冷聲一笑:「這麼說來,前輩還是不死心咯?」

「哪能啊!」那中年人忙道,「只因小女數月前,看到公子你年紀輕輕,天資卓越,實力又強,心存愛慕,一直向我懇求。這些日子她也越發憔悴,作為父親,內心不忍。故,再次上門叨擾,若你能應下親事,何至於老夫這般不饒?」

他這話說的很明顯,可不就是強逼?

雲蕭兒站在人群中,與身旁圍觀者議論,男家強娶女子之事,在天鴻常見,但女家強嫁男子,生平極為少見。

但在她心中,卻有種酸意。與楚寂白相識十幾年以來,也不見得他有多麼搶眼,可當下見到人家如此強逼,加之圍觀之人說著,他這個人確實是一個令人羨煞的郎君,她才正視起他。

一想到自己身負純陰功法,還有自己的天道要走,不免有些失落。

她自己也承認對楚寂白動過心,然而,如今已然決心步入仙道,也不會因此而散掉純陰功法來委屈自己,轉而又堅定道心,不再胡思亂想。

又抬頭望向場上,她後面聽到的話,讓她道心再度動搖。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還是上次那句話,此事免談。」楚寂白似有些不屑,而在他目光掃視圍觀之人時,忽然眼睛一亮,嘴角卻起了一絲笑意。

那中年人好生說話,但遭到如此不屑的口吻,又重新問:「我齊家在全安郡,少說也是立家數千的大族,在蒼雲城,也立根六百多年。不知,如此門第,怎的就配不上你?」

楚寂白微微眯起雙眸,眼中寒芒一閃即逝,但他依舊平靜的回道:「前輩,並非晚輩瞧不上,而是心中早就有了心悅之人。」

眾人沒有注意到,藏匿在人群的雲蕭兒,此時,遠遠的,與楚寂白目光相視,頓時令她渾身震顫,不由得心跳加快。

「哦?」中年人沒有注意到他目光所向,而是淡定一笑,「你那心悅之人,出身家世如何?她又是何樣資質,能與你共度百年千年,甚至萬年光陰??」

「當然。」楚寂白淡漠的說,「她如今的實力,遠在我之上,也與我同齡,家世嘛,在西蒼也是一個大世家。」

聽聞,眾人一驚。

中年人也是面部微縮,不由得低吟一聲:「西蒼人?」片刻之後,他又問起:「這個西蒼女子,若也是這般天資,想必也是要參加兩月之後的論道,此刻定在蒼雲城,不如叫出來讓大家見一見,也讓我齊家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