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商璃這麼說,雲蕭兒點點頭,這件事她記憶猶新。

玄靈宗的江日源,逃出天玄塔後,三十年內身死;塵海宗的成明,經過他們的推斷,該是有人替名參試,還有眼前的商璃,如今已驗明正身。

如此看來,此次在天玄塔藏匿百年,並假冒「商庚子」之名,只能是百年前以成明之名參試的。

不過,這一切也只是他們的猜測。

須臾,商璃瞧了她幾眼,轉而望向殿外,揚聲道:「將人押進來。」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大殿之外,幾名修士押送一名披頭散髮,看不清面貌之人進殿。此人渾身遍佈傷痕,鮮血染紅,雙手雙腳皆被鐵鏈捆綁。

透過他身上的傷勢,雲蕭兒斷定,這個人定是剛剛經歷殺尺門監牢的酷刑。

「回稟閣主、玄字一號,已將此人押來。」

那被束手腳之人,微微抬頭,讓殿內之人皆看清他的面容,確是在天玄塔時,自稱「商庚子」的人。

這時,商璃鄭重的向雲蕭兒說道:「還好,雲傲山前輩屠了玄靈宗,不然,後果亦是不堪設想。」

聽了此話,雲蕭兒一臉疑惑,不知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不由得她多思考,商璃的下句話,衝著那人吼道:「江日源,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當她喊出這個名字,頓時令雲蕭兒一時驚詫,楚寂白、段凡晴與淺晗更是驚慌不已。

此刻,殿內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此人身上。

「我,自己說吧。」江日源有氣無力,瞧著面前的商璃說著,「百年前,我、你,還有一個叫成明的,其實最後我們才知道,那個成明,其實是魔教使徒。在滄海巨獸吞下天玄塔前,那使徒變化成我的樣子,重創了我與子顏道友,逃出塔去。」

說到這裡,他垂下頭不再言語,而後,就是由商璃來補充。

「我二人雖重傷,但也從天玄塔中逃出,順著海浪,一直飄到滄島,我與江兄,也在島上鬥了八十年。」

「之後,我回到天鴻,暗查墨家與天玄塔,同時也查出,當年將我重傷之人,偽裝成江日寒返回玄靈宗,並使玄靈宗成了魔教,時刻盯著上陽關的眼睛。」

而坊間傳言,江日源回去過後,三十年隕落,其實也是詐死,也是方便著後續的計劃。

但這個魔教經營了近百年的玄靈宗,卻因當年雲蕭兒在上陽光險些受辱,引起雲傲山的怒火,並一夜滅門。

雲蕭兒沒想到,這背後的陰謀,還真是那個意圖顛覆大陸的魔教組織有關,這個魔教,究竟安插了多少棋子?

一直沒說話的商正衡,輕啟朱唇,渾厚的內息,覆蓋著嗓音,將話語傳至整個大殿之內。

「至此,此事後續的追查,玄字一號全權負責,關於魔教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她頓了頓,眼眸一轉,繼續道:「三年後,蒼雲城論戰便要開始,眾宗門新晉築基弟子,將會齊聚蒼雲城試練塔,進行技法的切磋,交流道法。蕭兒,這三年,你應當好好準備了。」

蒼雲城之戰,她記得當年剛拜師時,師父就對她說過,但凡那一次入門大選中,選入宗門的築基弟子,相聚與蒼雲城。

她心中頓時緊張起來,這三年,說早不早,說晚也不晚,就如師父所說,是該好好準備了。

闕越聽聞,立馬走上幾步,連連指向楚寂白,匆忙地說:「對,對,還有我的弟子。寂白,你也該準備了,三年後的蒼雲城,可不能給為師丟臉。」

……

已過半日,大殿議事也進入尾聲,眾人逐漸散去,

段凡晴與淺晗不需要參加三年後的蒼雲城之戰,便要去大殿玉階下的懸賞榜,領取一些任務,打算繼續去歷練。

重啟玄字一號,商璃,商子顏也有許多事要去做,唯有云蕭兒與楚寂白,還在等著長者們的指教。

很快,大殿內也沒了外人。

這時,商正衡、侯正顯與闕越自殿上走下來,來到他們跟前,似是要交代什麼事。

卻見闕越一臉憨笑,凝視起雲蕭兒,略有感慨:「當年,第一次見你,還是個小姑娘,如今也長這麼俊俏。你還怪我當年對你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