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襲灰色衣袍,青年外表,臉頰消瘦,神情冷漠,目光銳利如刀,只是簡單的站立在那裡,整個人的氣勢就變得強悍而又令人害怕。

眾人齊齊瞧向他,竟都愣在當場。

唯獨雲蕭兒,跟隨著內心中的訊號,向他一步步走過去,在他身前兩尺距離站定。

這番舉動,看在商庚子的眼裡,剛開始似有些疑慮,隨即揚起笑容,淡淡的說:「我從你的氣息中,感受到天鴻道法的波動。侯正顯不會收女弟子,所以,你是商道君的弟子?」

世上唯有商正衡與侯正顯,身懷天鴻道法的修為,排除一個,那便能得出另一個答案。

雲蕭兒恭敬行禮,微笑間想要開口,卻不知要如何稱呼。

據她的猜測,這商庚子應是商文羽之子,商正衡的侄孫,若這麼算自己比他高一個輩分。

而四桓真人弟子楚思胥,與楚寂白為親兄弟,她又與淺晗姐妹相稱,商庚子又是四桓、四陽為同輩師兄弟,這麼算來,自己又是晚了一個輩分。

算到這裡,她左右不知如何稱呼,只能低頭,喊了聲「前輩」。

「商師伯。」淺晗虛弱的衝著他喊去,猛地起身,還未站穩,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憑空扶起。

「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商庚子微微眯眼,視線掃過眾人,「雲州上代州主雲傲山屠了整個玄靈宗,這麼說,江日源早就死了。至於成明,你們說,他如今怎樣了?」

成明?雲蕭兒內心駭然。

她對成明的印象極好,九年多前,還在煉氣期的她,曾被成明贈了一顆斂息珠,直到今日還帶在身上,同時還對她、楚寂白與晏賀秋三人進行修煉指導,雖說不上大恩,但也是助力極大。

當商庚子出現在她面前,聽到曲陌顏說起百年前的三位參試者中,赫然有成明的名號在列,心中有了一番推測,不過她仍想要再去求證一下,畢竟她是不願相信成明會作出什麼壞事來。

「請問,前輩,你困在天玄塔百年,難道真的與江日源與成明有關?」

在問出此事時,楚寂白也是暗暗點頭,想要從他口中知曉當年之事的線索。

商庚子眸光閃爍,半晌才說:「此事,還需我親自與成明對峙,才能弄清楚。不過,在百年前,江日源對我出手確是事實,如今他死了,許多事已無法求證。」

聽此,雲蕭兒心中鬆了口氣,他被困百年,或許其中有許多疑問未能解開,即便是當事人也不知其全貌。

此刻,她的心中有種感覺,師父想必已從她這裡得知此事,應該號召起千機閣調查百年前之事。

很快,這件事就被他們拋之腦後,商庚子岔開話題,說起試煉一事。

「每一次的天玄塔試煉,歷時三月,你們才進塔六日,還需抓緊時間好好修煉,不可辜負天玄塔如此濃郁的靈氣環境。」

聞言,眾人皆是認同的點頭。

在隨後的日子裡,淺晗在商庚子渾厚靈力之下,傷口恢復的速度更快,曲陌顏與楚寂白依舊研究著塔內的結構,並踏上七層,發現了諸多天地孕育的靈寶。段凡晴悶頭不做聲,修為也更是精進許多。

而云蕭兒,在某一夜裡,終於在夢中見到商正衡,二人在夢境之中並未有過多交流,只是傳授了天鴻道法第四層口訣,並叮囑幾聲,就消失在夢中。

某一日,商庚子忽然把雲蕭兒與楚寂白叫到七層,設下隔音陣法,令其他人都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做完這一切,他才說:「你們二人,一個是純陰之體,另一個是純陽之體,若你們能結為道侶,想必會對你們的修煉,更有益處。」

雲蕭兒一怔,瞪著眼望著他,隨即摸了摸懷裡的斂息珠,明明還在,為何他能看出自己的體質?

「你的斂息珠並非無效,而是你的純陰之力暴露了。你應是近期才開始修煉的吧?」商庚子淡淡的說。

放眼整個修仙界,如此絕頂的資質,相貌也是個頂個的出眾,根本找不出這麼相配的一對,只見他的嘴角不禁勾起,雙目閃爍著凝視著他們二人。

此刻,雲蕭兒臉頰羞紅,心跳不經意的加快,而楚寂白卻是一臉的笑意。

商庚子有意撮合他們,深陷沉寂之中,不過很快,雲蕭兒收起臉上的表情,盡力恢復內心的平靜,說:「既然前輩知曉,我正修煉純陰之力,想必也當知此套功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