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升大殿,乃地字樓主殿,而鴻升二字,取自上古四大宗門之一的鴻升道門之名。

此時,大殿之下的空地上,修士們熙熙攘攘,兩邊的偏殿,不時許多修士來回進出,應是在交接任務。

在鴻升大殿臺階下的正前,立著像是佈告欄一樣的白玉石牆,許多修士都圍著那裡。

雲蕭兒上去瞧瞧看,竟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內容。

疑惑之間,身旁的幾位修士正在議論著。

「你說今日懸賞榜任務怎麼這麼難?不是找奇珍異寶就是截殺妖獸,玄字樓負責掛榜的到底怎麼想?還讓不讓我們築基修士過了。」

「你小聲點,最近任務很多人瘋搶,你自己來的晚,還怨玄字樓。」

「沒錯啊,最近許多修士越來越多的趕回京城,還不是因西邊戰事鬧得,這會兒還都在往回趕。最近很多時候都接不到任務。這不,我就接了個尋寶的任務,你要不要?要不給你,我就再等等新任務掛榜。」

「哎呀,那多謝道友。實在是最近修為有所鬆動,需要靈石和材料。下一次我讓給你。」

聽了他們的交談,雲蕭兒這才知曉,此處就是懸賞榜,但她卻無論怎麼運靈氣,上面的字一個都看不清楚。

不過,西邊戰事是什麼?難不成這幾年,元堅治下不僅沒能讓百姓安康,反而還引起天下動盪?

這時,一位築基男修拍了拍她肩膀,漫不經心說道:「這位道友,你別看了。你身上似有斂息之物,但我覺察你應是修為不高,懸賞榜需要築基修為才能檢視,你還沒到築基吧?所以你在這兒是幹嘛?難不成你是位‘閣下?」

說到最後,他睜著老大的眼睛瞅著。

雲蕭兒一臉尷尬,扭扭捏捏地,從儲物戒中掏出天字十八號玉牌給他看。

「還真是一位閣下。」

這位築基男修笑道,「在下姓白,道號成非,家師是塵海宗宗主,也是地字樓客座長老正顯道君他老人家。」他說時似想有些表示,但考慮這位是女子,尷尬的雙手甩了甩。

自是這個舉動逗樂了的雲蕭兒,發覺出這位白成非卻是不拘小節之人。

於是,她便客套的說:「你師父與我師父曾是同門,出自上古的天鴻道門,我稱正顯道君一聲師伯,那我管你一聲師兄吧。」

白成非擺了擺手,不太介意道:「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接受也不太好意思。那行,我就認下你了。」

兩人相對一笑。

這時,白成非似有想到,問:「世人如今皆知天字十八號還是練氣期修士,不知雲師妹來地字樓有何貴幹?」

天字樓中確有一項不成文規定,不到築基不可參與地字樓事宜。

雲蕭兒被他一問,臉色微變,百感焦急地說:「是我師父找我的。那白師兄在此,是因何?」

聽此一言,白成非面帶疑惑,愣愣地說:「我當然也是被我師父叫來的。」

說到此,他眼神之間有些停滯,保持笑容試探地問:「所以,我們來的目的,應是一樣?你師父有規定幾時到嗎?」

這一番問話,問得她一時發愣,便回覆著:「沒有啊?怎麼,有問題?」

「沒問題。」白成非上一刻還是笑臉,下一刻立即變臉,驚慌大叫道,「我師父讓我午時前到!快啊,一起。」

說完,他就起身往三十六級臺階上跑去。

雲蕭兒沒多想,立馬跟上去。

上臺階時她心中暗暗想著:這白師兄太過有趣了點吧?

一路沿著三十六級臺階往上,直到來到臺階之上,此刻,大殿之外已是人群擁擠,不知是因何事而如此騷亂。

雲蕭兒與白成非二人廢了半天勁,從門旁邊擠進去。

一擠進去就見有人攔著,雲蕭兒直接掏了天字十八號玉牌,殿門守衛便放行。

白成非在門口擠得慌亂,對著大殿喊道:「師父,師父。我是成非。」

不多久,一貼傳信符射了過來,殿門守衛臉色一驚,便放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