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幾日裡師姐輪番對雲蕭兒進行突擊教導,為一月後的大考而準備。

一日,雲蕭兒在六道館丹室內,煉出幾顆養元丹後,沿著石子路來到中庭花園。

她看見岑盈在櫻樹下石桌前,與自己對弈,二話沒說,大步快走就坐在岑盈對面。

岑盈沒抬頭,舉著漆杯喝一口,淡淡地道:「怎麼?今天的丹藥煉完了嗎?」

聽了她的話,雲蕭兒輕笑一聲:「師姐,我這煉丹之術比不上你,但也完全不差的?」

正說著話,她從懷中掏出藥瓶遞過去,又從旁邊拿出一邊乾淨的漆杯,自顧拿起岑盈身前的盛滿液體的壺倒了一杯。

一顆黑子落下,岑盈餘光瞥了眼藥瓶中的成色,說:「中品品質,馬馬虎虎吧!」

她似乎自始至終沒抬頭看她一眼,專注著其中棋局。

這岑盈不愧為棋痴,下棋之時如此全神貫注,若這份執著能放在修煉上,定能早就突破築基。

見她這副模樣,雲蕭兒嘆息一聲,舉起杯,低下頭看著棋局,一邊將那杯喝下。

剛一入口,還沒來得及反應,流到喉嚨之下才感覺不對,抬著頭瞪著眼睛看著岑盈,憋了好久才開口道:「岑盈師姐,這,這是什麼?這麼辣?」

岑盈仍然看著棋局,執著黑子下了一處,又執起白子,才淡淡道:「是酒。」

剛猛喝一杯,雲蕭兒臉色微紅,微微嗔怒地說:「岑盈師姐,不帶這樣的,我還以為是茶。」

「我說過是茶嗎?」岑盈眼眸一笑,「這是小若姐姐昨日送的酒,給樓裡每人兩壺桂花酒,你的應是在你的院子裡,回去自己找找。」

雲蕭兒神色一驚,恍惚道:「這就是小若姐姐釀的酒?」

說時,她拿起壺又倒了一杯。

再次入口時,有淡淡清香,進入口中,酒雖辛辣,但卻帶有桂花絲絲甜味,穿過喉嚨時,有絲絲潤喉之感,不久之後卻回味無窮。

岑盈神情一變,瞧她還要繼續「作惡」的手,連忙奪下那酒壺,語氣一沉道:「你自己院子裡有,自己找去。」

雲蕭兒聽此,輕輕一笑,臉上微紅,起身便已朝著後院跑去。

當天夜裡,整個千機山的山頂,被一股猛烈的寒氣包裹著,那樣純粹的寒氣卻是千機山從未有過的。

初夏的夜晚,應是清風習習的。但在這座山頭上,卻是散發著刺骨一般的寒冷。

迷糊之間,雲蕭兒悠悠轉醒,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臥室的。她似乎記得意識的最後一刻,自己應是在前院的屋脊上。

她這般想著,想了許久也想不到昨晚自己是如何進的臥室。

疑惑之際,她起身穿戴好衣物,就要出門。這一出門,她卻發現整個院子散發著猛烈的寒氣。

在初晨的陽光之下,那些寒氣已經轉化成霜,落在地面上。

「這是怎麼回事?」雲蕭兒驚詫著,自言自語道,「這已開始入夏了,怎麼滿地都是霜凍?」

她因修煉《純陰寒元心經》原因,自己能釋放寒氣,卻不能感受寒意。她感受不到,只能用眼睛看這些變化。

「這不得問你自己嗎?」琦蘊端著盆水,從梳洗房走過來,對她輕聲道,「昨夜你喝醉酒,在你前院的屋脊上舞了許久的劍,寒氣散發著整個山頭,若雨師妹和汝凝師妹又離你最近,昨夜我已讓她們去我院子住了一夜。」

雲蕭兒滿懷歉意的表情,傻傻笑道:「那其他師姐們都還好嗎?我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麼。」

琦蘊將手上端著的盆水遞給她,溫和道:「趕緊梳洗一番吧。你今日還要去靈獸園,汝凝在她的院子裡等你。」

昨日是丹術,今日輪到連汝凝來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