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王元邴謀劃篡位之事多年,一直小心翼翼,連決定起事之由,也是反覆推敲起千機閣的每一項制度與規定,就怕一步行差,違反規定,那就會陷入到無法挽回的境地。

若只因護著那兩兄弟,而徹底得罪千機閣,整個計劃也將付之東流。

那紅袍男子低著頭,要緊牙床,眼中閃爍著狠毒的目光,似乎在權衡著利弊。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對雲蕭兒說:“既然如此,閣下執意要這二人性命,在下願意讓出,還請閣下不要針對獻王!”

說完,先是雲蕭兒一怔,隨後就聽到紅袍男子身後。王氏兄弟的那一陣陣叫罵聲。

“胡大人,你卑鄙,無恥。我兄弟二人對獻王殿下忠心耿耿,居然被你狠心出賣,我兄弟二人誓死不從。”

說時,那兩兄弟走向旱橋的邊緣,對視一眼,毅然決然地跳下旱橋下的一口旱井裡。

但是,在他跳入旱井之時,連汝凝神色大變,猛地起身上前,欲要將他抓回,但還是來不及。

在他們掉落井中,不過片晌,猛地從井中冒出一股劇烈的靈氣波動,似要將周圍都吸過去。

這番景象被連汝凝看在眼中,站在原地不禁發呆,圓瞪著雙目出神,連連驚呼起。

完了!完了!陣法要……

雲蕭兒只覺自己渾身痛苦難忍,似乎將要被那口井吸進去。

離旱井最近的那紅袍男子,似已感知到異樣,頓時,御空而起,朝著遠處遁逃而去。

但那口井的吸力,十分恐怖,在紅袍男子還未能遁逃多遠,硬生生又將他吸了回來,恐懼蔓延而起,想要伸手求救,但連汝凝卻在拼命的護著,一樣被吸走的雲蕭兒。

剎那間,他終於被吸入旱井之內,再無他的呼救聲。

旱橋附近,整個方圓十丈之內,如同一團靈力漩渦,不斷盤旋,掀起的風力,令雲蕭兒感覺到被莫名的力道撕扯著,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也看不見外界的事物,身軀似乎被扭曲,讓她極為痛苦。

就在雲蕭兒感覺到絕望之際,兩條白色尾巴纏上她的腰拉扯回來,回身一看,卻是連汝凝身邊的靈獸小白,身形已經變大了十幾倍,極力的將她從漩渦的中心拉扯回來。

而連汝凝也是努力運起真氣與這股靈氣抗衡。

不多時,已有好幾個無辜之人被牽連過去。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間,忽然天空發出一陣陣巨響,旱井的漩渦也在空中的巨響之下,漸漸地減弱。

抬頭一瞧,只見正正好好三十道,屬於元嬰修士的遁光出現在半空之上,正好處在旱橋的上空,呈圓形陣列,將旱井生生地圍起來。

那三十道身影在空中交錯。

不時,一道法陣將旱井周圍籠罩,無關之人皆已被法陣彈出去。

就在法陣鋪設完成之際,在鎖龍橋周圍,無論百姓還是修士,皆抬起頭怔怔地望著天上那三十道遁光,無外乎地皆發出驚歎。

其中一道白色的遁光之中發出一陣渾厚的嗓音,有如神一般號令前來圍觀的地字樓修士。

“所有千機閣修士聽令,將在場無關人等全部疏散出去。”

得到命令的千機閣修士皆準備開始疏散人群,而云蕭兒與連汝凝在此一動不動,也未有其他修士敢上前驅離她們。畢竟還是天字樓門人。

雲蕭兒抬頭看向方才說話男修化成的白色遁光。她似是很疑惑,那個氣息分明與自己師父,號稱世間第一人的商道君那般接近。

若不是因為他所發出的是如此正派的男性渾濁的嗓音,還真將他當成師父。

不久,她又發現另一道白色遁光之中,那個氣息亦如自己師父那般。而在場的所有元后修士,只有他們兩人氣息最為相似。

瞧著那兩束氣息一樣的遁光,雲蕭兒內心知曉,自打修煉天鴻道法以來,因其獨特的體系,使修煉者氣息歸於一,自然會氣息一樣。

想到此,她當下便知道,那男性嗓音的白色遁光之內,便是與師父曾同出天鴻道門的,塵海宗宗主侯正顯。

半空中,那兩道白色遁光熠熠生輝,與其餘二十八道遁光碟旋交錯,在一股巨大波浪之嚇,那一副陣法圖案,在三十位元后修士的通力合作下完成,詭譎複雜、光芒萬丈的陣法之術徹底陷入到地面,使得方圓三十里皆被這道光芒籠罩。

待秘術徹底完成之時,其中一道白色遁光急速落下,轉眼間就已落到雲蕭兒與連汝凝的跟前。

白色遁光之中,出現一位紅裝豔麗的女子,第一次在她們面前露出如此驚慌的表情,道:“沒時間多說了。小八,小十八,你們快些離開此地。”

這正是商正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