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蕭兒瞪大雙眼,想到雲州的親人,心裡既有感激也有埋怨。埋怨他們為何從不告訴自己是如此特殊的體質,也因自己的疏忽大意而陷入此等險境,連累到了楚寂白。

她看著楚寂白被束手腳,半躺著地上掙扎著,內心久久不能釋懷。她抬起頭強作鎮定,厲聲道:“你敢碰我,我定饒不了你!”

“哈哈哈,真是天真啊。你以為我是那些庸俗之輩嗎?”江寒表現出邪惡的嘴臉,抬起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忽然用虎口緊緊夾起她的下巴。

“勸你老實一點。”江寒警告道,“你們慶幸吧。當下江某煉製丹藥沒空理你們。待到煉丹期滿,呵呵。”

說完,他收起手向屋外走去,帶上門前,露著奸詐的表情對著雲蕭兒一笑。

不過多久,外頭響起江寒與其他人對話的聲音,似乎是為煉丹做準備。

丹室內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楚寂白劇烈的喘息聲。雲蕭兒望著他,心裡不知為何莫名一痛。

這一次她不敢輕舉妄動,面對江寒這樣的築基修士,若要冒險隨時會萬劫不復。

雲蕭兒輕輕嘆口氣,閉上眼養精蓄銳,心裡盤算著如何脫身。

不知多久,掙扎聲逐漸減弱,楚寂白望著她的側臉,嘴唇微啟,低吟道:“如今咱們遇到的兇險不比在御京。此處乃楚國境內,可沒有你雲州修士相助了。”

面對築基修士,他們不過煉氣三層,如今被人捏在手裡,如同螻蟻一般,隨手便可輕易滅殺。

只見雲蕭兒仍沒有回答,楚寂白低下頭不再言語。

一連數日,他們一直身處丹室內,除江寒親自送來餐食外,其餘時候他們只能待在丹室內。

期間,雲蕭兒嘗試使用戒指來撕裂空間,而戒指卻像是沉睡一樣,一點光亮也沒有。無奈她只能想其他的法子。

雲蕭兒心中焦慮,也料想到附近有陣法加持,體內半分靈氣都抽調不起來。

在這幾日中,楚寂白似乎好轉許多,面色也逐漸紅潤,但身體依舊很是虛弱,卻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你有沒有聞到,這幾日的丹爐的氣味似有不同了?”終於還是雲蕭兒先打破沉寂,似察覺到一絲異樣,狐疑的問。

話語一出,從楚寂白的臉上也察覺到他異樣的反應,只聽他低沉著聲音:“看來我們必須儘快脫身,不出一日,待到丹爐出丹之日,便是江寒對我們下手之時。”

聽著他篤定的語氣,雲蕭兒內心更為焦急慌亂,一時之間腦子竟然瞬間空白。

若如他所言,丹爐出丹之日,自己也會成為江寒的採補工具,淪為一具行屍走肉的活死人。一想到此,心急如焚,轉過頭向楚寂白詢問著。

“你有何法子儘管說吧!反正左右是個死,不如就放手一搏!”雲蕭兒咬牙堅定的說道。

見他沒反應,雲蕭兒再次強調一句:“你可願與我一起闖出去?”

楚寂白望著她的眼神,有些迷惑了,卻是被她堅毅的心態打動,當即點頭說道:“我觀丹爐的爐火還有一日要熄滅。這幾日聽著外面動靜,每四個時辰會有換崗的守衛。推算下來,一個多時辰後會換崗,若我們要闖出去,就需要在這換崗的時間內,從丹室的偏房逃出去。”

在這樣嚴峻的情形下,他還能如此冷靜的分析,這讓雲蕭兒對他更是敬佩。

他們這般商量著,突然一股力道將丹室房門衝開,隨後江寒滿是惱怒的走進來。這一幕令雲蕭兒大驚失色,一股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一滴接著一滴流在地板上。

“你們可真不聽話。”江寒臉上有些扭曲,惡狠狠地說,“江某好生招待你們,你們竟然膽敢商量著逃跑。”

說這話時,江寒一步一步靠前,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來繩鞭,當即一鞭一鞭的抽打起半躺著的楚寂白,鞭子抽打聲令雲蕭兒眼眶中的淚水不斷打轉,目光透射在他身體上,一條條血痕流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袍。

聽著江寒一遍遍的抽打,口中還不斷叫罵著,雲蕭兒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住手。別打他了。”

果然在她說話之時,鞭子沒落在楚寂白身上。只見江寒充滿疑惑的望著她,立馬變換出邪惡的笑容:“女君這哪兒的話?江某既然要收你為爐鼎,自然好生招待你。至於他嘛……”

話說到一半,江寒手裡的鞭子再度揚過去。看著一臉凶神惡煞的江寒,雲蕭兒眼睛都瞪圓了。

楚寂白的臉部被鞭子抽打得通紅,鮮紅的血液沿著傷口不斷蔓延滴落在地上。但見他仍是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見此,雲蕭兒沒再猶豫,不知哪兒使出的力氣,當即從地上騰起,用身軀撞向江寒。

剎那間,江寒迅速閃身,致使雲蕭兒衝到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