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其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斯文與雅緻之感,即便現在身穿甲冑,身上帶著濃濃的酒氣,仍舊難掩陸啟言身上的穩重與從容。

翩翩佳君子。

這是夏明月對陸啟言的第一印象。

這樣的人,當真是個兵頭?

夏明月有些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人提刀上陣殺敵是個怎樣的情景。

無視夏明月狐疑的探尋目光,陸啟言輕咳一聲,“聽呂嫂子說,你叫夏明月,原是楚州人。”

“是。”夏明月點頭。

“家中還有何人?”

“還有父母兄長,幼弟小妹。”

“可還能尋得到他們?”

“不好說。”夏明月按照從原主那接收的記憶如實回答,“父親原是打算前往嶽州投奔遠房親戚,不曾想還未抵達時嶽州已經大亂,父親便決定往西南而去,看是否能夠找尋得到落腳之處,結果路上遇到了劫匪,我們便走散了……”

也就是說,家人難尋,她也無處可去。

陸啟言沉默了片刻,站起了身,“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睡?

夏明月眼皮子跳了跳。

這陸啟言的確是生得一張好皮囊,看起來性子也不讓人討厭,可她……

還沒做好真的要與他入洞房的準備。

夏明月扯著呂氏給的,寬大衣裳的一角,盤算著要不要以來了月事為理由婉拒。

卻見陸啟言伸手將堂屋的兩張條凳拎起來並排放在一處,連身上的甲冑都不脫,直接和衣躺了下去。

背對著裡屋。

夏明月見狀愕然。

陸啟言這是不打算與她同房?

甚至還有避嫌之意?

可……原因為何?

是不滿這樁婚事,但是礙於呂氏主動安排,又不好回絕,只能將她暫且養在家中,但並不打算與其舉案齊眉?

還是他壓根便不想近女色,擔憂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刀殺敵的速度?

亦或者是覺得她有些可憐,此時不忍下手,想再等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