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然也不知道說什麼,拍著她的肩膀。

“曉然?”陳競說著,從柳曉然的肩膀上爬起來,“他小時候吃過好多苦啊?”陳競的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流下,滑落在柳曉然的胳膊上,然後落在木椅上。

“他,…他不要我,但他喜歡我。”陳競說著,鼻涕也流出來,柳曉然給她擦著,旁邊放了一堆紙團。

“他說沒有人要他。”陳競紅著臉,紅著眼,手指的關節都是粉紅的,白皙的臉頰被襯的更加白,有一絲病美人的感覺。

“我們一樣的年紀,他經歷太多了,是不是?這不是他的錯,但我好難過。”陳競向後順了一把頭髮,柔順的頭髮順著肩膀便披散下來。

“曉然,當初,你也是很難過的吧?”陳競停止哭泣,但還在抽噎。

“但是沒關係的。”柳曉然實在不知如何安慰。

“屈蕭有心理疾病。”柳曉然說著,本來是別人的隱私,柳曉然本來不想說的。

陳競定定的看著柳曉然,柳曉然繼續說下去,“之前我們都知道他是單親家庭,但這種情況比較多見,我們也不在意。”

“小學放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回家,然後他爸在門口等他,應該是要帶他走,還有一個陌生女人。當然,屈蕭沒走。從這天之後,屈蕭就沉默寡言,獨來獨往。”

“初中的時候,有一個男生針對他,然後他被很多人欺負,撕書,跑步一幫人朝著他撞過去,他一句話也不說,這惹怒了帶頭挑事的那個男生。”

“然後那個那是說,你爸沒教你說嘛?啞巴。”

“然後屈蕭拽著那個男生,從地上拖著到升旗杆旁邊,把他的校服還有其他衣服脫下來,綁在杆子上,一句話也不說。誰上來,他就打誰。”

“最後,沒有人敢上來。”

“最後老師來的時候,屈蕭當著老師的面踹了欺負他的男生幾腳。”

“然後屈蕭被處分,從此開始打架,天天打那個男生,最後那個男生退學了。”

“有一次,初三,屈蕭請假了,好幾天。老師去了他家,他在牆角蹲著不吃不喝好幾天,也就是他媽媽去世的那幾天。”

“一個月之後,屈蕭來上學,誰和他說話,他就打誰,但不說一句話,然後老師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結果是創傷性/心理障礙。”

“後來沒有辦法上學了,也沒有什麼親人,最後自己就退學了。”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自己怎麼過來的,所以陳競你別怪他。”柳曉然不想讓陳競這麼難過,告訴她應該沒什麼,讓她走出來,果新的生活。

陳競已經哭不出來了,嘴角難看的癟著, 頭髮被自己揉的亂亂的,雙手揪著。

柳曉然抱著她,感覺自己沒幹好事兒,好像事情更糟糕了。

王弈帆準備打車回家。

“王弈帆?”林瑩在他後面叫他。

“怎麼了?”王弈帆轉頭看著她。

“我們以後還會是大學同學嗎?”林瑩說,兩人考的差不多。

王弈帆搖搖頭,“應該不會,我報的別的學校。”

林瑩不理解,還能報哪個學校,“那你報的哪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