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姑娘,

有一個姑娘,

然後就是兩個姑娘,

噢,我的姑娘。

—章前胡亂說

曾經,有一個女孩,她,教會了我成長。

毫無預兆的來,悄無聲息的去,我們漸漸的熟悉,我們慢慢的遠離,從無話不說到無話可說,我們大抵,就是如此。

聽到這個題目,我想到的就是你。對於無話可說我和你是深有體會的。中秋節時我給你發了個“中秋快樂“結果到了國慶你都沒回我。中秋後十天,是你的生日,我給你發生日快樂,你依舊不回我。我和另一個朋友提起,她說你已經換了號碼,你跟她說你上班很忙,明天給我們打電話,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等電話,不安又喜悅。希望你打來,只想聽聽你的聲音,只想說我好想你,但又擔心你打來,怕尷尬。幸福隨時間的臨近一點一滴增加。失落又在時間過後驟然加劇。

遇見你,是一年級,你文文靜靜,調皮的我就是喜歡和不跟我說話的人說話。後來發現你家和我家順路,所以我每天下午都在後面追你,追邊追邊大喊你的名字,你覺得丟人,乾脆放學後等我一起回家,後來老師覺得你認真且寫字好看。就把你安排成我的同桌,每天早上盯著我把語文作業重新寫一遍,因為老師說我字寫的實在是太不好看了。字寫的不好看,你就給我擦掉,那時覺得認真的人真討厭。那時你留著好長好長的辮子,走路時我總是牽著你的辮子走,後來你剪了短髮,我就牽著你的手走路。我想,此後的每一天日落,都會有你我的影子,冬天我們在一起堆雪人,結果你把我推進雪堆,我變成了雪人,你開心的笑了,融化在臉上的雪花,好溫暖,我還記得,無聊時我拉你一起在家門口打蒼蠅,在河邊捉蝌蚪,在三葉草中找四葉草,爬上你家門前的那棵老樹看夕陽,用粉筆在地上畫畫,一起學習騎腳踏車,一起不帶傘在雨中奔跑。日子很平淡,我想我的一生都會如此度過。

初中你跟我說要好好學習,你說你自己學習不好,不想再學習了,想去學點手藝,我說挺好的。你問我說“如果你以後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在大街上看到我,會不會理我,我從你身邊經過,你會不會認出我,。“後來你回了老家。那一年夏天,我放學回家,天已經黑了。我看到了你,我就開始追你,邊追邊喊你的名字。那個女生回了頭,然後繼續往前走,她不是你,只留我在原地錯愕的淚流滿面。夏夜,寒冷刺骨。所以我想告訴你,無論何時何地,我在人海中都會第一眼認出你,像一年級一樣追上你,抓住你的辮子。

不知從何時起我們的對話變成了這樣:

“喂“

“咋了?“

“你吃飯了嗎?“

“吃了。“

“聽說你那邊下雨了,帶傘了嗎?“

“帶了,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嗯......沒事兒。“

“沒事兒,我就掛了,我忙著呢!“

接著電話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其實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了。雖然現在我們已無話可說,但我還是有許多想告訴你:我想告訴你,今天的落日好美,雲也好美,我拍了照。我想告訴你,我的字還是一如既往的醜。我想告訴你,我養的含羞草死了。我想告訴你,我買了本書,撿了一片樹葉,夾在書裡,我想把它送給你。我想告訴你,你我以前看夕陽,覺得好快樂。現在,我發現快樂一個人分享竟然如此悲傷。我想告訴你,九月的秋天裡我偶爾想起你。現在,我所有的所有,分享的都不再是你。

我想你了,我的朋友。

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衝到你跟前,和你說這說那。

再次見面,會尷尬吧,理應會尷尬吧。

資訊時代的今天,到底我們還是失聯了,現實是,心裡好像我們面對面站著,中間種了爬山虎,慢慢爬著,我們慢慢長高,但我們長高的速度終究不敵爬山虎的速度,沒有幾年,爬山虎已經長成了一面牆,我在這邊叫你,沒有回應,只有自己的聲音,我拼命想砍掉這片爬山虎,可它好像瘋了似的長,將我一次次逼退,我想繞過這片綠色,去找你,轉了一圈,怎麼沒有找到缺口,是把你圍起來了還是把我圍起來了,我委屈極了,抱著爬山虎疲憊大哭,它沒有再長了,但也不落葉,一年四季,高高的真實又虛幻,好像你是我幻想出來的人,明明你那麼多存在的痕跡,比如你送的鋼筆。每次我想找你,它都將我阻擋在外最後,我不知道你是否也在另一半哭泣,但我們都很無力。

希望我們各自安好。

最後我想告訴你。與此生遇見你,便是最好。

曉然的演講完畢。回到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