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來不及了。

吳科長從汽車上下來,領口口袋裡別著兩支鋼筆。

吳科長的目光掃過女兒泛紅的臉頰,最後釘在夏祖國洗得發白的領口。

“祖國,好久不見。“吳科長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嚴肅。

“您好,吳叔叔!“夏祖國挺直脊樑,走上前握住了吳科長的手。

“你知道她有新的相親物件了?”吳科長的聲音,像一柄鋼刀一樣刺進了夏祖國的身影。

“小子,我勸你還是知難而退吧!”

吳科長鼻腔裡哼出個單音,轉身時皮鞋跟磕在水泥地上,“紅蕊,回家。“

第二天一早。

剛紙廠的機床轟鳴聲震得耳膜發顫。

夏祖國抹了把額頭的汗,圖紙在沾滿機油的手裡作響。

【我真的配不上,紅蕊嗎?】

老式龍門吊在頭頂緩緩移動,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祖國!“車間主任扒著門框喊,“廠辦通知你去改造專案組!“

生鏽的喇叭裡,廣播員正用激昂的語調念著改造專案組的事情。

專案組的燈管滋滋作響,夏祖國默不作聲蹲在角落。

夏建設走上前摸著夏祖國的頭。

“祖國,有啥煩心事跟哥說!”

夏祖國看著夏建設緩緩說:“哥,吳紅蕊他爸說要給她,找一個新的相親物件。”

夏祖國話說到一半,突然哽咽起來。

“沒事,祖國回家說!”夏建設一把抱起了夏祖國。

夏家晚上。

夏祖國坐在桌子旁。

“祖國,你到底還喜不喜歡吳紅蕊?”夏志遠對著飯桌上沉默不語的夏祖國輕聲詢問道。

“爸,我……”夏祖國支支吾吾的開口。

“猶猶豫豫的想什麼男子漢。”夏志遠厲聲說道。

“爸!我還是喜歡她。”夏祖國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終於將自己的心聲吐露而出。

“好,那你就去提親,爸支援你!”夏志遠從兜裡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