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傅呢?“趙大勇突然按住探測儀開關,儀器的蜂鳴聲戛然而止。

李強後頸的汗毛豎了起來。

“王師傅說家裡孩子發燒...“李強話音未落,趙大勇突然掀開他工裝下擺。

李強腰間別著的牡丹江牌手電筒哐當砸在水泥地上,滾出兩米遠。

“別動!”

趙大勇的膠皮警棍抵住李強腰。

這時,夜班工人的鬨笑從裝卸區傳來,貨車上下來的小夥子正在抽煙。

卡車正在2號倉庫卸貨,蟲蛀的木板在探照燈下泛著詭異的琥珀色。

李強突然認出某輛車門上的疤痕。

正是好幾天沒來的老吳的愛車。

“最近嚴查盜竊廠內物品。”趙大勇撿起手電筒,指腹抹過燈罩上,長期使用的鏽跡。

“老吳上週從廢料區拿了些木材,說是給孩子做書桌。”他掏出的登記本上,老吳的簽名歪歪扭扭,最後一個字還帶著拖痕。

李強凝視著簽到單子,“啪”的一聲,趙大勇手中的膠皮棍子重重的砸在是木桌子上。

李強剛要辯解,遠處突然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是哪個不長眼的!”趙大勇舉起手中的棒子沖出值班室門口。

李強聽到這刺耳的警報聲,李強想起今天上午。

清晨食堂格外嘈雜。

劉茂才端著餐盤徑直走向角落,鋁制湯勺敲在老王餐盤上叮當作響:“聽說王師傅最近總往倉庫跑?”他俯身時,金鏈子從領口滑出來晃悠。

劉茂才慢條斯理地彈了彈煙灰:“老王啊,廠裡最近準備最佳化人員結構...”話音未落,倉庫方向突然騰起濃煙。

王帥跑向倉庫,操作臺突然爆出尖銳的蜂鳴。

王師傅看著機器上指示標的壓力引數暴漲。

他猛地扯下沾滿木屑的手套:“停機!全部停機!”他沖向正在運轉的四面刨,飛濺的木渣在臉上劃出血痕。

——三指寬的木板在刀頭下爆裂,露出內部發黑的芯材。

王師傅舉著斷裂的木板闖進晨會,木刺紮進掌心都渾然不覺。

“這種的木材是不能操作的,這是要出人命的!”

“好的,王師傅你的這個建議,我會上報的。”身材妖嬈的女人,眼睛都沒抬一下。

“你們.....”王帥氣的奪門而去。

午飯的時間,李強坐在王帥對面。

“晚上一起去老張那裡?”李強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今天晚上,我要去找一個朋友,他或許有新的線索。”王叔將勺子裡的最後一口飯放進嘴裡。

“晚上的事情,只能靠你了!”王帥走上前拍了拍李強的肩膀。

夜晚的黃昏,王帥把二八大槓停在離木材加工廠廢棄的子弟小學。

鐵藝大門上“木材子弟小學”的銅牌還留著刮痕。

刮痕是一年前,劉澤被抓,許多子弟小學的家屬,為了工資和學業,征討時留下的。

“陽子,你爹我這麼長時間沒見,不知道買包好煙,孝敬孝敬?”王帥的勞保鞋踢開擋門的破課桌,手電筒光束掃過牆上的塗鴉。

牆上掛著好多獎狀,集體的,個人的,老師的,都是些出類拔萃的人,除了獎狀就是大照片。

薛恆陽拿著打火機叮當作響:“你小子,給你還不如給門外的狗呢?”

王帥笑了,他伸出手臂抓著薛恆陽的脖領子,“你在跟說話呢?你信不信我削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