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這首散文詩抄在白紙上,裝在信封裡準備給牡丹雜志社寄去。

抬頭看了一眼大鐘表,時針指向十一點。

夏小晚有些乏了,解開頭發,也幹得差不多了。

她掀開被子,躺下來,漸漸睡去。

早上。

還是老阿姨第一個起床。

她做好了早飯,也把昨天的湯水灌倒保溫瓶裡,又做了些可口小點心,因為這裡的條件有限,做出來點心味道很一般,但是能吃就行了。

夏小晚不到六點鐘起來,要不是昨天晚上定的鬧鐘,她肯定要遲到。

張翠花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拿著飯盒等在客廳裡,“小晚,你快些梳洗,咱兩個坐最早那班公交車。”

“好。”

夏小晚麻利的洗臉,刷牙,梳頭,穿外套,幾分鐘後出現在客廳裡。

婆婆宋晗拿著一個信封遞給夏小晚:“拿上錢,要是能用上更好。”

夏小晚不缺錢,張廣成給的三萬塊錢,被她存到幾個銀行裡,只是手裡面只有存摺,沒有現金而已。

“媽,我有錢,我先拿著,過後還給你!”夏小晚知道婆婆已經沒有了收入,這些錢一定還給她。

張翠花抬手看了看時間,她手臂上有塊手錶,一看就不是自己的,她笑著說:“劉迅媽媽給我的,這樣就不怕遲到了。”

夏小晚低頭看見那塊手錶,雖然樣子很老,但是很精緻,應該是婆婆以前帶過的,張翠花還用一根細繩子纏了一大圈。

“阿姨,不用繩子,也不會掉的!”夏小晚笑著說道。

“不行,俺們鄉下人都沒有手錶,俺是第一個,萬一丟了可咋整!”張翠花說完拉著夏小晚出了客廳,朝著院門走去。

早上六點,天都沒有大亮。

張翠花提著飯盒,夏小晚打著手電筒,兩個人沿著大馬路來到公交車的站點。

等車的人不太多,其中最多的是老年人。

年裡走親戚的居多。

夏小晚低著頭,看著腳上黑皮鞋,好像腳指頭下面漏風,細看原來破了個洞。

她低低地笑開了。

人啊,倒黴的時候,就連鞋子都是破的。

坐上公交車,過了好長的時間才到了中心醫院。

夏小晚抬頭,醫院燈火通明,她渾身酥軟,害怕醫院裡躺著的男人就是自己深愛的人。

自從和劉迅兩人真正成為夫妻之後,才知道人應該享受魚露之歡,和自己一起結婚的夏秀秀都已經做了媽媽,而自己呢?

哪有人不喜歡孩子,尤其是自己生下的孩子。

上一世夏小晚和姜城結的婚,生下五個孩子,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家務活,不到四十歲頭發都白了。

薑母是家主是她說得算,夏小晚每個月的工資上交,就連坐月子吃的老母雞都被婆婆給賣了。

那日子想想都能跳樓,夏小晚愣是苦熬了幾十年,一身的病愣是沒有人心疼她。

自己的衣服都打著補丁,姜城回到家裡看見窮酸的夏小晚一臉的嫌棄,連碰她的慾望也沒有。

想到這裡,夏小晚也走到了醫生辦公室。

急診室男醫生沒有下夜班,他和幾個護士正在開會。

會議結束,男醫生見夏小晚進來:“女同志,你是誰的家屬?有什麼事情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