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秀梅,小晚家裡的電話一直打不通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老二那裡……他說和那個鄉下女人一起過……不回家了……”夏志遠說完拿了只劣質的香煙抽了起來。

夏秀秀一把搶過夏志遠手裡的煙草,從裡屋拿出大前門遞給了他。

夏志遠先是一愣,接過大前門仔細的在鼻子上面聞了好一會兒,才點燃抽了起來。

夏秀秀冷著臉端著菜盆,舀了涼水認真一根一根洗了起來。

王秀梅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劉家的房子多,莫不是去老爺子那裡也不好說……老二那裡先隨著他吧,等過了年,我親自去看看……“

剛說完,夏建設推開來房門走進來。

“兒子,你去哪啦?現在才回家!”王秀梅說完看著夏建設手裡的布包。

“我去買鞭炮和煙花了!”夏建設其實去打電話了,但是他學會了善意的撒謊,不會像以前實話實說了。

他知道為自己以後打算了。

以後夏建設也要有媳婦有孩子,回家有人等有人做飯給他吃,衣服有人給他洗。

想到這裡,夏建設嘴巴上揚,開心地笑了。

王秀梅沒有看夏建設的表情,自顧自地查著選單。

這時外面開始下起大雪。

菜做了八個,夏家人坐在這裡一邊吃著年夜飯,一邊想著個人的心事。

天都快亮了。

夏家人實在是守不住了,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一大早,外面的鞭炮齊鳴,夏建設起來就在院子裡面放了一掛鞭炮。

剛回客廳洗手洗臉。

這時大門推開了,一大群人走了進來。

夏志遠很高興,趕緊出門迎接,仔細看過頓感覺渾身發涼,他嘴唇直發抖:“祖國,你回來了,進屋吧……”

夏祖國瘦了好多,領著鄉下的女人,身後跟著兩個小孩子。

一家人感覺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

王秀梅在廚房煮餃子,夏建設用抹布擦著飯桌子。

夏秀秀在化妝,她堅信姜城今天一定會接自己回婆家。

她對著鏡子頗有自信的畫著。

夏禾幫著王秀梅在廚房裡燒柴火。

夏祖國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把買來點心遞給夏志遠,夏志遠臉上的笑容僵化了,他在前面帶著路。

“夏志遠,你就讓我一個人忙乎啊?”王秀梅在廚房裡喊得聲音很大,夏志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夏祖國讓鄉下女人和孩子們坐好,夏志遠把水果給每個孩子手裡塞上一個。

夏祖國朝著廚房走去。

夏建設在客廳站著,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些人。

王秀梅把煮熟的餃子放進盤子,遞到來人手裡。

廚房裡到處都是熱氣,根本就看不清人。

“媽,是我,祖國!”夏祖國的聲音像個炸雷一樣。

——王秀梅擦眼睛仔細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