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3頁)

想著那鉛筆刀一刀刀劃在小寶身上，該是怎樣鑽心的疼。心像被千萬根針紮著，痛得無法呼吸。

“我的曾孫孫吶……”李秀琴嘴唇打顫，小聲嘟囔著，冷不丁，整個人像遭雷劈了一樣，身子猛地晃了幾晃，緊接著兩眼一抹黑，直挺挺地往後倒。

“奶奶！”唐妙妙扯起嗓子喊了一聲，手腳麻利地沖過去，一把將奶奶扶住。

李秀琴臉色白得像紙，一點血色都看不到，整個人虛得就像秋天裡一片風一吹就要落的樹葉。

唐大壯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得慌了神，雙手抖個不停，想去攙扶老伴，可手剛伸出去一半，就僵在半空中，完全不曉得咋個是好。

“妙妙，這可咋整啊！”唐大壯聲音裡頭帶著哭腔，那股子焦急和無助，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啥用都沒有。

唐妙妙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不及細想，意念一動，眨眼間就從空間裡拿出靈泉水。這靈泉水在黑黢黢的房間裡，隱隱約約閃著柔和的光，就好像帶著救命的希望。

唐大壯看到唐妙妙憑空變出一碗水，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嘴巴微微張開，臉上全是震驚的神色。

原本心裡頭那點將信將疑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拋到十萬八千裡以外去了，開始相信孫女那些離奇古怪的經歷說不定真的發生過。

唐妙妙顧不上其他，小心翼翼地把靈泉水慢慢喂給奶奶。

過了一會兒，李秀琴慢慢把眼睛睜開，眼裡頭一下子湧起數不清的痛苦和悲傷，不敢大聲哭，怕隔壁鄰居聽到。

壓抑著哭的撕心裂肺：“我的曾孫吶，是太奶沒護好你媽，才讓你遭這麼大的罪，太奶對不住你啊……”

李秀琴哭得渾身打擺子，雙手在空中亂抓，就好像要抓住那早就沒影的曾孫的影子。

唐大壯在旁邊，也是老淚縱橫，“都怪我，怪我太老實巴交，沒得本事，連孫女和曾孫都護不住，是我害了一家人吶……”

一拳砸在自己腿上，心裡頭全是自責，恨不得能讓時間倒回去，好好護著一家人。

唐妙妙默默地流著眼淚，一隻手緊緊握住奶奶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拍著爺爺的背，安慰道：“爺爺奶奶，不怪你們，都過去了，咱們現在好好的，以後我會護著你們，不會再讓那些壞人得逞……”

聲音也在打顫，心裡頭的悲痛就像決堤的洪水，怎麼都壓不住。

唐妙妙看到傷心傷肝的奶奶，又舀了一勺靈泉水遞給爺爺：“爺爺，您也喝點，莫把身子傷了。”

唐大壯接過靈泉水，手還在抖個不停，仰起腦殼喝下去，心裡頭啥滋味都有。

“我和小寶，從那以後，日子過得生不像生、死不像死。

小寶被折磨得有氣無力的，我卻沒錢給他看病，只能眼睜睜地看到他活生生痛死……“唐妙妙哭得氣都喘不過來，唐大壯和李秀琴也早就哭得稀裡嘩啦。

“後來呢，妙妙？後來咋樣了？”唐大壯聲音嘶啞地問，他的聲音裡頭帶著一絲顫抖，既想曉得後頭的事情，又害怕聽到更慘的真相。

“後來，我把那沒良心的一家都收拾了。還有林曉曼，我也沒饒過她。

去小寶的墳前，想一死了之，結果還沒自殺，就遭牛頭馬面勾錯了魂……”

唐妙妙緩了緩情緒，看到依舊沉浸在悲痛和震驚中的爺爺奶奶。

“遭牛頭馬面帶到閻王殿的時候，那叫一個氣啊！我當時啥都不怕了，一進去就大鬧閻王殿。”

唐大壯和李秀琴滿臉驚愕，聽著孫女講這些離奇又荒誕的經歷，一時都不曉得咋個反應。

唐大壯心頭暗自驚嘆，這娃兒哪來這麼大的膽子，可又有點佩服她的勇氣；李秀琴則滿心擔憂，生怕孫女在地府頭吃了虧。

“我指到閻王的鼻子就罵，罵他咋個管的地府，咋個能讓牛頭馬面隨隨便便就把人勾錯。那閻王被我罵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

還有牛頭馬面，嚇得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小鬼想上來攔我，我可不管，又打又罵的，把他們鬧得人仰馬翻。”

唐妙妙一邊講，一邊比劃，臉上還帶了些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