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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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想用這種方法讓她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疼,但又不捨得太過用力,便只能這樣不松不緊地收著。
蕭懿齡這才意識到,方才在樓頂,自己似乎又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狀態,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一躍解千愁”的想法。
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後怕湧上心頭。
她再次看向顧定安。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被嚇得不輕,卻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只是自己平複了心情後,到了無人處,才拉著她的手商量,叫她“不要嚇我”。
想到這裡,蕭懿齡慢慢收緊了被他握著的那隻手,用力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可是,隨即而來的,便是蕭懿齡突然又想起,方才在風晚閣前,她惱了他,根本不是因為他以為的,擅自將她從樓頂帶下來這種理由,而是因為顧定安將她放下後,當著眾人的面,冠冕堂皇的那句“臣顧玄救駕來遲”。
她雖然理解,此時顧定安表面上還揹著同王氏的婚約,因此不能在外人面前與她過於親密,就連方才上車的時候,都是挑了個沒人注意的街角。
這些她都能理解,可心裡還是忍不住的不舒服。
蕭懿齡一低頭,又看到二人相握的手,和那兩隻手中間隔著的錦帕。她伸出另一隻手,拉住錦帕一角,直接將那帕子抽了出來。
上好的貢品絲綢製成的帕子,從二人手中滑走,粗糙和柔膩沒有任何阻礙地相接,微涼如玉的質感傳來,顧定安只覺得心頭一顫,一股熱流沖上心頭,又像煙花一般炸開來,四散到身體各處,直到每一個指尖每一根發絲都是酥酥麻麻的。
“你裝什麼裝?”蕭懿齡小聲嘟囔道。
在賓州和夏州時,分明是該看的不該看的地方,都被她看過摸過了,回了京城,倒是同她矜持起來,牽個手還要用個錦帕墊著,真是越發地欲蓋彌彰。
最後,二人就這樣一路牽著手,回了公主府。
·
回到濯園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時間。
蕭懿齡讓顧定安在前廳坐著,自己去內室更衣過後,才重新回到他面前。
“昨晚不是才來過,你下了值,沒回家休息,又跑來找我做甚?”
還如此盛裝打扮。
蕭懿齡打量著這一身,他平日不常穿的白衣,心中打趣著,但沒有說出來。
“今日我剛下值,便被王氏那位……”顧定安遲疑了一下,好像不知該如何稱呼那人,隨即猶豫道,“‘叔父’,請過去了。他待我十分親切,話裡話外透露著,想讓我給父親去信,一同效力豫王的意思。”
“那你如何回答?”
“我說,我會給父親寫信的。他很高興。”
嗯,只說了寫信,卻沒有說會寫什麼。究竟是勸顧衡與他們一同去爭這從龍之功,還是以此事警示父親小心趙氏和王氏,抑或是什麼都沒寫,只是一封普通家書,王績都無從知曉。
蕭懿齡看著眼前男人一臉真誠懇切的樣子,心想,果然,這老實人騙起人來,才是最要命的。
想必王績也沒料到,他這個好“侄婿”,並不像傳聞中那樣輕狂草包。他穿著一身白衣騙人,把王績那樣的老狐貍都騙過去了。
蕭懿齡笑道:“他可不得高興嘛,王家的女兒還沒過門呢,你就已經改口稱他‘叔父’了。”
“這……不然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