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罵,知道她是在罵自己的那個人咯。”

“殿下是指,在場有人與嘉會郡主有聯系?”

蕭懿齡訝異地看了文杏一眼,贊道:“不錯啊,有長進。”

文杏嘿嘿一笑:“天天和殿下,還有雲袖姐在一起,當然要有長進了!”

蕭懿齡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又道:“不過,與其說那人同嘉會有聯系,倒不如說是同慶王有聯系。有些人,自以為忠心耿耿,豈不知自己早已做了那三姓家奴呢?”

文杏只覺得,殿下又在說她聽不懂的話了,眨眨眼睛,又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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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投+毒這檔子事後,各院都不敢吃大廚房的飯菜了,而是將菜、肉等物領會院中自己做,好在各院本就都有小廚房,做點簡單的飯菜倒也簡單。

文杏自告奮勇,接過了這個擔子,還有兩個小丫鬟打下手。這幾日殿下心中藏著事,她雖愚笨看不出是什麼事,可但看殿下用得一日比一日少,便能感覺到,殿下嘴上不說什麼,但心裡並不輕松。她只能努力做些好吃的,讓殿下多吃幾口,也讓自己回京後少杯蔔大娘念幾句。

蕭懿齡等人走回到清溪照影的時候,正是午膳時分。

可蕭懿齡正吃著飯,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嘴裡一口飯還沒嚥下去,便看到蕭令曦拉開通報的侍女,坐到了桌對面。

此人見桌上擺著幾碟精緻的小菜,當即吩咐道:“喲,還有魚湯呢?正好我也沒吃呢,再拿副碗筷來。”

文杏本就擔心自家殿下吃得少,誰知眼下又來了個搶飯的。可奈何蕭懿齡並沒有反對的神色,她也只能聽話地去又送上了一副碗筷。

蕭懿齡還是第一次有閑心,這麼細致地打量著她。

蕭令曦入京已有數月,與她交際並不多。除了擊鞠賽上寒暄的那幾句,便是她一人一騎,從殺手手中救下向玉樓和張嶠的那一次了。

比起上次相見,蕭令曦明顯胖了些,看起來也更加勻稱好看了。她此時穿著一身胡服男裝,長發束成馬尾,顯得格外颯爽而淩厲。

只是,眼前的美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食不言”的規矩。她一邊扒拉著碗裡的飯,一邊說道:“你們鹹京人真會玩兒,鬧出這麼多事,最後還要拉上我一個外地人。”

蕭懿齡面色不改,舀起一勺肉末蘑菇丁,放在自己碗裡,溫柔地笑道:“郡主人脈廣,威望重,自然要能者多勞了。”

蕭令曦聞言,嘖了一聲,道:“吃著飯呢,也要陰陽怪氣的,怪不得你這麼瘦。先說好,可不是我惹了你啊!”

她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卻意外地讓蕭懿齡心裡那一點點小疙瘩都散去了。

蕭令曦看著她放平的嘴角,心中覺得有趣,不禁偷笑。口中則繼續問道:“有這生悶氣的功夫,不如給我講講,你今天都查到了什麼?我懶得自己再找一遍,怪麻煩的。”

見蕭懿齡挑眉,櫻唇微啟,蕭令曦搶先說道:“我信你!”

蕭懿齡愣了一瞬,唇角微微揚起又被壓下。

“嗯……好吧。是這樣的……”

蕭懿齡將事情前前後後都講了一遍,然後看向蕭令曦。

她這位堂姐此時正蹙眉思考著,“你這麼說,倒是有些意思。”

蕭懿齡見她沉思,心念電轉,突然問道:“堂姐,我想問問,今日你那句‘蠢材’,到底是在說誰啊?”

“自然是蘇家的那個!”蕭令曦提起此人便止不住地搖頭,“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蠢死了。她以為是在替我出頭,助我揚名呢。誰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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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曦雖然嘴上說著消極怠工的話,行動上卻絲毫不含糊,當即提審了當晚在酒窖和廚房附近當值的下人。

第二日下午,事情便有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