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柔一身高檔美麗的禮服,妝容得體地倒在門內的地毯上,神情安詳,屋內窗簾被拉上,不透一絲光線,亮起來的只有化妝臺鏡子上的一圈照明燈。

一位手裡還握著化妝刷的女子,手腳無力,腦袋歪向一邊,脖子上圍著一條黑色絲襪,癱在鏡子前面,正對鏡子,反射出來,她臉上不正常的蒼白,還有伸出嘴唇的舌頭。

顯然已經掛了。

窗戶邊上的地面上坐著一位雙腿分開,雙手隨意耷拉在身側,手腕被利器劃開還在流血的年輕女孩,那恩允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

根本沒心思顧忌,之前幻象裡看到的畫面,趕忙就衝上前去檢視寧雪柔的情況。

把人抱在懷裡,又是摸脈搏,又是看瞳孔的。

走進來,我們才看清楚,屋裡還有一張很舒適的大床,就在床上還橫七豎八地倒著好幾位,穿著酒店服務人員衣裳的男男女。

周言和我們的視線都集中在寧雪柔的身上,因為這種開啟方式,叫我們第一直覺就是寧雪柔很可能已經不是寧雪柔了。

我這些天一直在琢磨,怎麼才能分辨出,眼前人究竟是不是已經遇害,被那些陰陽師當成傀儡的存在,還是活人的區別方法。

我也在爺爺留下的古籍書裡找到了答案,上面記載,人鬼不分時候,可以用測陽符紙試探,活人的話則無礙,若是屍者,則見屍氣,陰氣鬼氣,其一則快速燃燒。

這玩意兒可比驗孕試紙好用多了,沒有所謂的誤差率,直接百分之百的好用,好在我畫了好幾張成功的,今天又特意帶在了身上。

禮服貼身是沒法裝東西,都在手包裡,包在郎弘毅手裡,我對他一伸手,這貨居然傻了吧唧的把自己的手塞到了我的手掌裡,我嫌棄的一巴掌拍開,自己搶過手包。

一張測陽符就丟在了寧雪柔的身上。

那恩允被我的操作弄得不明就以,傻再那,就知道抱著寧雪柔乾著急。

我有點無奈的喊道,“叫救護車啊!這會人還沒死呢!等會就不好說了。我這符只對屍體有反應!”

周言幾乎是秒懂,不虧是專業的,馬上就雙眼閃光的盯著我手上剩餘的幾張測陽符,我沒小氣,轉手就都塞給了他。

就在這時候,窗臺那邊坐著割腕的小姑娘搖搖晃晃地自己站了起來,好像是想說,“我也沒死透呢,順便搶救一下……”

周言這貨,正好找到了實驗的機會,手裡拿出一張符紙就朝那女孩丟了過去,別說,那劍指甩符的小手法還真有點樣子,不過腕力不夠,符紙沒到人家身上,就落在了地面上。

那女孩踉蹌的朝前一步,剛好踩在了地毯上的符紙上,刺啦一下,就跟火星遇上了火藥一樣,冒出了一陣的火花。

符紙成灰,女孩也不搖晃了,臉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我感覺剛才踩在符紙上就是故意的,她也是好奇我說的這個符能不能試探出她的真身來。

“有意思,這就是那本書上的東西吧?葉三蔓我對那本書越來越有興趣了,喜歡我今天給你們的小禮物嗎?”

身邊一陣勁風捲了過去,速度和兇猛的程度都是我從沒有見過的,原來是郎弘毅,在聽到對方這樣說,確認對方就是九菊一流的人,馬上就已經不聽她廢話,衝了上去,手裡還扣著青銅短劍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