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正常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在那家的時候,老爺子叫管家拿出來的那些資料裡就有這麼一位,京都世家張家的掌上明珠,張思雨。

那少爺郊遊的同行之人,不過不是說張思雨平安無事的回去了,還在最近頻頻和那些同伴一起出入各種夜場,徹夜紙醉金迷?

屍體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露營區的山溪裡面,還是在幾天之前就已經遇難?

「她可能就是在幾人相約露營那天出的事!」

屍體上面的特徵明顯,加上一旁閆叔的肯定,這事情看來沒跑了。

真的張思雨已經死了,那回去的那個是什麼?

是張思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不甘面對真相的靈魂,還是那個尾隨他們而來,害了那少爺和張思雨的背後真兇?

張偉傻兮兮的拿著手機,一臉害怕,「咱們現在怎麼辦?報警嗎?可張思雨好像還活著!可不報警這屍體咱們怎麼處理?」

我一時間對這事也是沒有了主意!

就看到郎弘毅果斷拿出手機,撥了一串數字出去,我們都支愣著耳朵聽著,聽聽看郎弘毅最後是決定了報警,還是怎麼處理的。

沒想到郎弘毅並沒有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只是冷靜的說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叫對方開一輛冷藏車過來就沒有了下文。

放下電話,這裡的天已經初步黑沉了下去,山上的夜晚一到,周圍就總有嘻嘻索索的各種小動靜,應該是早起的小動物出門覓食了。

「張偉你回去車那邊,叫司機開啟遠光燈,給我叫的車一個指引,閆叔,你先回車上,晚上這林子可能陰氣更重,您剛下水,別傷了身子。」qs

周圍這才多一會,就已經忽忽悠悠的起了一圈的瘴氣,看過去都是霧氣昭昭的。

最後留下守著屍體,等車子到來的就是我和郎弘毅。

作為點妝匠,我不可能放著一具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屍身就這樣躺著而不干預。

這種情形下的屍身很容易詐屍,更容易被動物躥魂。

何況我們是在荒郊野外,並不是家中靈堂,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然竄出來,在我們沒有防範的時候,跳到屍體周圍。

我甩下隨身揹著的大揹包,慶幸我用得上的東西基本上揹包裡都有。

郎弘毅在一邊幫我打下手,我把硃砂加上適量清水,在小碗中化開,拿出毛筆遞給郎弘毅。

再拿出一枚古錢,掰開屍體腫脹的嘴唇,塞了進去,這叫壓口錢,有了壓口錢,屍身心自安!

屍身頭腳兩處地方,插上了點燃的清香,算是給她上供,叫她有東西吃,不至於怨氣太大。

拿出成捆的紅繩,蹲在屍體旁邊,從脖子開始,一個個的打著扣,把屍體的雙手綁在胸前,延伸到雙腿和雙腳。

腿和腳上我更是下了大力氣,一圈一個扣的捆了一個結實,就怕這位真的起來撒腿就跑。

就這樣的野林子邊上,這位一跑我還真拿不準要不要追。

一切準備就緒,我拿過郎弘毅手裡的毛筆,沾上了硃砂當墨汁,在屍體腦門上畫了一道符。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除了黃紙之外的地方畫符,好在周圍安靜沒有打擾,我平心靜氣的一氣呵成。

隔陰符,叫周圍即便充斥陰氣,月光直直照射,這屍身都不能吸收到一口陰氣,進而形成屍煞。

然後硃砂筆暫時封眼,兩筆橫過屍身眉眼,再而封口,即便心有不甘,現在也不能怨氣上湧。

做完了一切,我心裡才安穩一點,把東西收拾起來,和郎弘毅一左一右,站在山溪旁邊守著這具年輕的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