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子堵上自己身上的洞口之後,對我露出一陣嘎嘎的怪笑,伸手朝著木板車上一指,「死丫頭看看那些都是什麼?」

我這才注意到,木板車上居然放著一把車鑰匙,同時還有閆叔的一節竹篙,郎弘毅的青銅短劍,張偉視若生命的手機……

這難道是在告訴我,我的同伴們已經全都遭遇了不測,落在她的手上?

這些東西對我的影響確實不小,但也只是一瞬,在老婆子趁我分神,朝我伸手抓撓而來的時候。

我快速揮舞起殺鬼劍,一劍斬斷了那隻油吃麻花,髒兮兮的乾枯手掌。

手掌掉在地上,老婆子受創大叫一聲朝後退了幾步,我可沒準備叫她這麼好受,預備趁他病要他命。

老婆子握著斷了的手腕,大聲嘶吼,「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他們給你贖罪,居然敢傷我!」

「他們在你手上根本也落不下好,你要是真殺了他們我正好替他們報仇,叫你賠命!」

我抓起一把身上帶著的硃砂,就朝著賣肉婆都頭撒了過去,那老婆子完好的手臂一揮,平地起了一股子陰風,把硃砂粉末吹散。

原本我只是試探,沒想到這東西真的對她生效,後面更是一邊用殺鬼劍攻擊,只要得到空。

揮手就是一把硃砂,或者是艾草粉,老鬼婆子疲於應對之下,又少了一隻手,叫我幾次偷襲都得以成功。

那些至陽驅邪的東西沒有落在她身上多少,但是好大一部分都落在了那輛推車兩個大肉盆的平板推車上。

那老婆子快速一閃身,憑空出現在我身後斜上方的空中,對著地面上的我,手腳並用,四肢大張開的撲了過來。

我要是沒反應過來,絕對會被這老婆子抱個滿懷,說不定還會被順勢咬掉半個耳朵。

但我早就提防著她來這一手高飛高走,從一開始我也是就在等著一個機會。

硬打我也看出來了,我們能走一個平手,剛才得手傷了她也只是逮住了個機會,現在……

就是我要等的另一個機會!

我沒有轉身阻擋身後的鬼婆子,而是朝前面的肉車衝過去。

手裡早就準備好的兩張黃符在手指間一撮!

火苗立馬出現,且在被我丟在肉車上的時候,那些油滋滋,常年被不知道什麼油浸染的木車比澆上汽油燃燒的還快!

就在肉車燃燒起來,我轉身舉著殺鬼劍準備迎戰那偷襲的老婆子之時,她已經跟沒了翅膀的大鳥一般,咣噹一下從半空朝我而來的方向,直挺挺掉在地面上。

頭髮肉眼可見的開始掉落,褶皺的臉皮下,為數不多的皮下脂肪開始乾癟。

身上也是相同效果,整個腦袋就像是覆蓋了一層老皮的骷髏,腦袋頂上稀溜溜的幾根倔強的白毛還在迎風招展。

她卻像是受到了重創,大聲淒厲的尖叫著,單手捂著自己的臉,「不……不可以這樣……」

說著沒有再攻擊我,而是不怕死的快速朝著那輛被燒得噼噼啪啪作響,火勢洶湧的肉車衝了過去。

我拿著內裡乾坤有點傻住,這是什麼操作,為了那輛破車和上面的肉,這老鬼婆子不怕灰飛煙滅啊!

只看到火焰之中,一個身影在瘋狂的拍打著車子上面的火焰,那些火焰確實也開始變得微弱。

但這如同骷髏的鬼婆子身上那件黑色的壽衣,還有腦袋上最後幾根毛算是徹底的壽終正寢了!

火焰滅掉,剩下的只有多半架車轅,還有半個木盆倖存,當然還有已經全身燒的漆黑,依舊頑強保持著人型的幹扁老鬼婆惡狠狠的注視著我。